宾利姐妹家经常拿来和帕丁顿街对比的贵族住宅区……
甩了甩单子,莉迪亚准备先回家。
嘉丁纳宅邸今天可算是热闹极了。
我正提着裙摆上楼,一手将画报塞进自己的小手提袋里,就听到二楼班纳特太太的大笑声。
“您可真会说话!”班纳特太太捂着胸口站在窗边笑的整个身都要栽过去了,瞬间站直身子和正对着她右手边坐着的年轻男人笑眯眯道“您今年冬天在伦敦还是尼塞菲尔?”
我进门的时候,站在班纳特太太右手边的沙发后的壁炉前,一站一坐两个人。
安静到有些诡异的伊丽莎白正低着头看书,站在她身侧打量壁炉架上的家族画像的达西先生眼睛时不时落在伊丽莎白的头顶,抿着嘴,眼里仿佛有很多话要倾诉。
莉迪亚出现的悄无声息,也是因为客厅里的两位男士太吸引人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哪怕是正对着门口的班纳特太太现在都转过身侧对着好女婿宾利先生,笑的满面春风的聊着朗博恩最近的麦田和矮树林的浆果和马上就要到的打猎活动。
先生们骨子里都会对打猎活动带着十分的好感,连宾利先生这么腼腆柔和的人都难得兴奋起来,和班纳特太太聊着哪个时间段可以狩猎哪些动物。
班纳特太太就非常捧哏一样,说着那些动物的肉质非常美妙,可以在尼塞菲尔德举办一场狩猎烤肉聚会。
宾利简直迫不及待要扛着自己的猎枪。
莉迪亚捂着嘴感叹妈妈的这番精明真适合做销售,不过她更好奇男女主的互动。
着不看不知道,电影里小说里那种模糊的极限拉扯的刺激,就在眼前。
也不知道嘉丁纳一家的画像有多好看,达西先生还不停的换着位置观赏,他垂在一侧的手离伊丽莎白的左耳非常近,男人右手的骨节离女人的耳朵越来越近,似乎有些紧张,本来就严肃的人脸更加紧绷的吓人……
我突然觉得,好想笑,什么小学鸡暗恋模式,触碰耳朵啥的,上手得了呗,
我捂着嘴咳嗽一声,眼见着男主角紧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率先手臂放在身前和我行礼,我笑着和他屈膝礼。
宾利先生看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起身,差点不小心踩到旁边的简细纱裙摆。
匆忙的行礼,“好久不见”
我也笑着道“您好”
我没看到玛丽,吉蒂正坐在嘉丁纳太太身边看着简和宾利,脸上带着笑,不过偶尔又像是在生气。
等到一行人离开,伊丽莎白这种往常都愿意在后面送人的家伙,竟然第一次站在妈妈身边。
简如水的目光和宾利欢喜的眼神交替,班纳特太太关注着这一对,心情大好。
而另一侧的不太受欢迎的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的互动就有意思多了,就在班纳特太太眼皮子底下。
伊丽莎白抿着嘴,脸上带着红晕,她从莉迪亚回来就看到有红晕直到现在。
达西先生在上马车的时候,一个大男人,伊丽莎白还伸手用指尖轻轻捏着达西先生的指尖,像是将人扶上去的姿态。
两人松开手,伊丽莎白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惆怅。
伊丽莎白不知道两人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她内心是迫切的想要打破眼前的局势,可是对方突然就克制矜持了起来,再也没有说过类似表白的话语,这让她不知道怎么踏出去。
脑子里想的越来越多,回过身看到身后脸拉的老长的妈妈……
班纳特太太狐疑道“你和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立刻紧张了起来,她并不想现在就让母亲知道。
好在班纳特太太丝毫没有往达西喜欢自己女儿这个方向展开大胆的联想。她甚至觉得达西先生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结婚。
午夜的美术馆陷入一片空旷的寂静,地下管道煤气运作的声音,煤油灯熄灭,一股说不出的焦味传来。
两个巡逻人员懒散的聊着天,有一人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另一人脑袋凑到手里的铁质煤气灯前闻乐闻“是这个味道吧!”
那人摸了摸脑袋,看向远处的黑漆漆的的通道,有些犹豫道“可能吧……”
玛丽第二天就要出门去美术馆,简直是睁开眼就拿着画板出发。
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玛丽的声音在外面,她问我去不去美术馆,我窝在被子里,浑身松软的瘫着,并不想去。
不过确实没什么事情,就决定陪着玛丽去美术馆。
我刚进展厅,就看到昨天挂着圣女贞德画下面的人聚堆。
一人惊恐有人跑出去说着照苏格兰场。
我松开玛丽的手,她下意识的想要抓我,结果只抓到了指尖,就看到我消失在人堆里。
一具尸体。
莉迪亚捂着脸蹙眉看到有人上前,连忙喊到不能上前。
那人不听,还拿着老旧的照相机拍照。
尸体双手摆在两侧伸直,和身体正好是一个交叉的十字,双目紧闭,嘴巴里鼓鼓囊囊塞了好多东西,快冒出来的似乎是纸,像是画纸,因为看那个褶皱感觉偏硬,信纸偏软,估摸站上口水就塌了……
莉迪亚被赶来的苏格兰场的探长警员们拦在外面,一群人被警员大嗓门喊着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三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还有人围着看,有的觉得辣眼就走了。
尸体被送到法医室的时候,我已经带着脸色发白,吓得不轻的玛丽回了家。
班纳特太太正准备带着孩子们出门买衣服,大后天的慈善舞会务必让几个女儿大放异彩。
玛丽发生了这件事根本没有心思,班纳特太太本来以为玛丽的老毛病犯了,等莉迪亚说到美术馆死人了,一家人都吓得够呛,伦敦刚好了多久,怎么又出现杀人案还是在国家美术馆里!
验尸官加雷斯正在检查尸体。
格雷格斯正和验尸官一左一右站在尸体两边。
“砷霜中毒,画稿上都被涂满了塞到嘴里,胸口的十字焦痕……”加雷斯还在做细致的解剖,一边的格雷斯站在画稿面前,一个女人的头像……
十字焦痕……
火刑柱的圣女贞德。
格雷格斯抱着手臂站了一会,留下一句报告送到办公桌后马不停蹄的去查案,目前已知受害人身份,美术馆馆长,五十八岁,昨天夜里就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