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玉友好的点头,见阆杨音似乎有话说,便看向他。
阆杨音道:“是有些饿了。”
“是。”侍女行礼,应道,就出了门。
大门关起来,本就阴冷的地方显得有些瘆人,隐约能看见侍女的身影在门外晃动,吩咐别人准备吃食。
阆杨音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就要往唇边送。
宋怀玉惊到,如此不拘小节可不像是修士所为。
他刚抬手想要阻止,就见阆杨音朝他一笑,接着继续把茶杯递到眼前,只是闻了闻,就放下。
宋怀玉还有些不解。
就见阆杨音一挑眉,伸手在茶杯上方一滑而过,水杯的水瞬间就消失不见,宋怀玉有些许无奈,当真是有些俏皮,见他不莽撞,倒也安心不少。
侍女很快便开门进来,只是瞥了一眼桌上,又迅速低眉顺耳,只是静静站在旁侍奉。
阆杨音打了一个哈切,“有些困了,我先去休息一下,等上菜了再来叫我。”
“那我也小憩一下。”宋怀玉似有些打不起精神,强撑一会还是说道,朝着之前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侍女低着头,冷眼看着他们离开。
……
宋怀玉在床边坐下,抬手扶住昏昏欲睡的额头,怎么回事,他分明没有沾染任何东西,也没闻到有什么味道,是什么时候中招了。
从袖中拿出一颗丹药,入口即化,虽不知何缘由,这丹药可解百毒,调整作息,竟没有丝毫缓解,宋怀玉昏昏欲睡,周围的气息让他毛骨悚然,气息开始控制不住蔓延。
不是毒,宋怀玉意识越来越混沌,强撑起精神,如果不是毒,那便是无色无味的致幻仙草汁,挥发在这个房间内,华家是仙草世家,能有如此珍贵的仙草也不足为奇。
一念动,周围的水源顷刻间凝聚成冰,屋子里细微潮湿的地方也染上冰霜。
这才让他有了些许喘息之地。
房门发出细微的声响,宋怀玉警觉,房间里的冰霜化开,屏息休憩,想看看那人待如何。
房门慢慢被打开,宋怀玉察觉到那人是进来了,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若只是站在他床前凝视他片刻,未曾动分毫。
过了许久,房门门轻轻关上,宋怀玉并没有睁眼,警惕保持这个姿势,混沌之感竟慢慢消散,脑海越来越清明。
只道是仙草汁没有入口,挥发在空气中的药性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用灵力抵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虽有些乏力,也无大碍。
宋怀玉缓缓睁开眼,周围静悄悄的,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天已经完全黑了,宋怀玉悄声出门,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白日里做杂物的侍女都已经消失,暗红色的灯笼摇摇欲坠。
宋怀玉隐匿于黑暗中,跳上屋顶,观察着整个华府,华府外面灯火摇曳,更显得无一人出没的华府阴暗潮湿,仿佛随时会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刻钟后,终于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一个左边吊着红灯笼,右边又吊着白灯笼的房间里走出来,割破手掌,在地上画着图案,那图案越是成型越是诡异,明月染上血色,宋怀玉不再犹豫,就要往旁边的水缸注入灵力。
水缸里的水凝聚成条,缠绕住那人,那人想要挣扎,却陷入水的柔软中,挣脱不了分毫。
宋怀玉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只因动手之人并不是他。
不出所料,阆杨音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却没有看那个被捆起来的人,只是盯着宋怀玉所在的方向看。
宋怀玉见此,从房顶一跃而下,“阆兄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
只是看清那被水条困住的人,并不意外,这个侍女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你们居然没事……”侍女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束缚,被撕开的水条下一秒又黏合,除了浪费力气,没有丝毫用处。
“你居然以心头血养邪祟,宁可日日遭受剜心之痛,也要杀害华府夫人,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阆杨音只是看了那带血的图案一眼,就分辨出其因果。
宋怀玉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此乃是禁术。”
阆杨音撇开眼,“我曾在古书上见过。”
“什么华府夫人,她也配!”侍女似乎被华府夫人几个字刺激到了,大骂起来,“就那个爬床的狐媚子,亏得夫人对她那么好。竟在夫人病重之时爬床,当场气死夫人……”
宋怀玉蹙眉,“不对,这邪祟为何怨气如此之重?”
邪术所制的邪祟一般由供养之人驱使,没有灵智,也不应当这样怨气滔天。
“怕那邪祟就是她口中的夫人,被她以心头血浇灌,已经失了灵智,不受她控制了。”阆杨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