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那肃平伯府的三姑娘配济哥儿怎么样?”姜氏心里有了人选,便来找文瑾商量。
“那姑娘确实不错!”文瑾夸赞。
因着给宋瑾玉相看媳妇,对于这位肃平伯府的三姑娘,她派人仔细查过,品性确实很好。
“也是殿下先前递过话,我才注意到这个姑娘,这段日子借着去参加宴会见过两三次,瞧着是个好姑娘。”姜氏得了文瑾的夸赞,心里顿时一定,笑着道,“论家世,咱家是护国公府,她家是肃平伯府,都是勋贵人家;论品级,二弟任宛都府丞,是从四品,而肃平伯任了个偏将,也是从四品,这般看来两家倒是门户相当的。”
话虽如此,但实际情况却不同。
哪怕都是勋贵人家,可护国公府比之肃平伯府那就强出几条街了,不论是地位、权势、影响力,都非肃平伯府可比。
至于官职……虽说都是从四品,可宛都府丞乃是实权官员,而肃平伯的那个偏将职务,咳,谁都知道是上一任肃平伯豁出脸面求来的,这些年在那个位置上就再未动过,只是个恩封的闲职,两者根本没有可比之处。
“肃平伯是个老实人。”文瑾这般道。
她知道大嫂来寻她的用意,并不是让她参谋着给二房嫡次子相看媳妇,而是想从她这里探问这家人是否稳妥。
在律法规定了动辄连坐的当今,姻亲关系可太重要了。
若是儿女婚事选错了人家,别说那是二房的亲家,一旦有什么事,整个护国公府都会受牵连。
“如此……那我就去信与二弟妹说说这个肃平伯府的三姑娘,等他们过年回来,正好再相看相看。”姜氏拿定了主意,面上笑吟吟的,“可算是能和二弟妹交差了,打从接了她的信,托着我给济哥儿寻摸媳妇,真真是把我给愁的呀,就怕找不到个合适的好姑娘!”
“眼下有了人选,待二哥、二嫂回来再看看,应当是能定下了。”文瑾笑着应和,“大嫂看人的眼光自来就好,二嫂必是也能瞧中的。”
姜氏笑而不语,作为宗妇,她当然是合格的,若不然先国公夫人也看不中她。
时间过得快,一转眼就到了腊月里,二房夫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回到了护国公府。
最高兴的莫过于二房的三个孩子了,为了更好教养,他们养在公府,但作为子女,哪有不想念父母的,特别是宋澄玉这个女儿,13岁的她已是个大姑娘了,平日里都行事有度,得知父母归家竟欢快得像是小了好几岁,看得大人们又是可乐又是心疼。
一大家子坐在一处叙话,宋澄玉依偎着亲娘齐氏不肯分开,大家也不说她,只由着她依恋母亲。
“离过年没几天了,回来了就好生松散松散。”宋文远打量着二儿子,见他四平八稳坐着,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心里也很高兴他能归家过年。
“二哥还要述职?”宋恒算了算,宋慆这宛都府丞做了也有几年了,按惯例是该挪个位置了。
“嗯,吏部发了公函,后日去述职,估摸着年后有新的安排。”宋慆端着茶盏也不喝,只垂眸瞧着,仿佛在打量烧制的花纹。
“不知会否在祁都任职?”宋慎瞥向宋恒,家里能提前得知这种消息的唯有老三。
宋恒低头喝茶,没有接收到自家大哥的视线。
宋慆眼中划过一缕笑意,他们兄弟三个一母同胞,他和大哥相差不大,而相比起来,三弟就小好几岁,但谁能想到呢,他和大哥少时头悬梁、锥刺股地奋力读书,方能入仕为官,耗费数年才能爬到今日的位置,可偏偏如今反不如三弟这个没考过科举的品级高,真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不过,他们兄弟感情一直很好,比之有些人家兄弟阋墙、争斗内耗来,他家算是极和睦的人家了。
“三哥,二哥年后要调任祁都了吗?”宋慷见三哥没留意到大哥的眼神,便出声问道。
宋恒一愣,抬头扫过一圈,发现大哥垂了眼抿茶、二哥神色淡淡,唯老四盯着他等答案,心里不禁有点无奈,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也不该知道。
遂笑着摇头:“这得年后吏部下发公文才能知晓吧!”
这话,答了和没答一样。
宋慆唇角微勾,他就知道是这样。
他们兄弟四个,大哥的敏锐性差些,做官为人尚可,三弟做官为人都好,就是极其谨慎,至于老四,文采较好,但做官上是真的不大擅长。
至于他自己,实干勤勉,与人交际上差些,好在当今陛下圣明,他这样的,踏踏实实干下去,陛下自然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