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打亮来路,寒郁手机时间恰好走过十二点——一周年了。他和沈妄郁的一周年。
寒郁随手将相机掏出来塞进江澈怀里,叮嘱他认真些。昏暗里,江澈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什么。
玫瑰是江澈准备的,是叮嘱好的白玫瑰,沈妄郁最爱的花。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暗忽明,寒郁放轻了脚步免得扰民,靠着门口摸出手机,微信置顶里点开沈妄郁的聊天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飞机前,是晚上十点的最后一句晚安。
“睡了么?”沈妄郁不是早睡的人,还经常失眠。常常是几天几夜不睡累到极致,才会在夜里睡几个小时。寒郁算着也不是今天晚上睡觉,却是迟迟没等到消息。
可能是睡了吧?寒郁右眼皮跳了一路,此刻却有些愈跳愈猛的趋势。没由来的心烦,他抬手按了按右眼。江澈晃了晃相机无声询问着“怎么了”。
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到底是累了点,寒郁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伸手解开指纹锁。
屋里没关灯,怎么也不像是睡觉的样子,沈妄郁有洁癖,不可能在客厅里睡觉。想到沈妄郁有洁癖,寒郁还是住了步子换鞋,却是没在鞋架旁看见自己的拖鞋,倒是多了双不知道是谁的鞋。
江澈自然也发现了,相机录下了那两双紧挨着的鞋,挑眉坏笑着轻声:“给你买的新鞋?”
怎么可能?三十七码的鞋,估计是个娇娇弱弱的小男孩儿吧。与其干想着倒不如眼见为实,开门的动静不轻,却没有人出来,沈妄郁也不是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反常极了。
当然,反常些才有意思。寒郁径自走向卧室推开了门,入目两具交缠的身躯,光裸着,汗津津的。卧室里昏黄的灯暧昧地勾勒视线,随地的衣衫彰显着两人的心急,腻人的呻吟勾得人反胃。
“你怎么回来了?”沈妄郁怀里抱着个小男孩儿,白嫩的可人儿。
江澈挤进来,手里的相机乱晃着:“我去,震撼我妈一整年。”
寒郁没阻止江澈依旧拍摄的镜头,只是在晃到男孩儿正脸时伸手挡了下:“别拍男孩儿。”寒郁手里的白玫瑰显得可笑极了,男孩儿颤着眼眸似是委屈的要哭了,这么瞧着,寒郁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了。
手起花落,不小心勾着的丝带散落,包好的玫瑰散落,刺勾着沈妄郁皮肤落下血印,怀里的男孩儿却是被护得不错。
“分手吧,沈妄郁。”决断的话不需要犹豫,寒郁脱口而出。惊喜也好,惊吓也罢,一刀两断最为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