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疑惑,“这都怎么了?”
“年轻人的事咱们少掺和。”盛父笑眯眯的摇头,抬手舀了一碗鱼汤,自己轻抿一口后,递到自家夫人嘴边,“夫人!这鱼汤好喝诶。”
“嗯,好喝!”
……
盛府门口
盛怀安冲得起劲,眼看着就要骑上骏马离开,可却被脑海里突然晃过的一句话给叫停了。
“我出身京城顾氏,家父任职太子太傅……”
与顾允千闲聊时的对话,此刻犹如烙铁般,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上,尤其是“太子太傅”那四个大字,更是挥之不去。
他不停重复低喃:“太子太傅…太子太傅……”
看到自家公子停下来,苏喜迟疑的问:“公子,马和盘缠都备好了,咱们不去京城了吗?”
苏流的声音就像湍急河水中的绳索,将迷失方向的人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盛怀安猛然抓住他的胳膊,一脸正色道:“我现在就走,你和苏喜去买……”
顾家是皇家近臣,而盛家只是寻常商户,二者门庭相差甚多,不是他随便就能更改的,若想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那就只能使些旁门左道的法子了。
想到自己吩咐的事情,盛怀安不禁想笑,还真是……让他表哥说着了。
随即,他不再墨迹,飞身便跨上那通体黑色、高达健硕的骏马。
胯下马儿感受主人激动,发出一阵嘶鸣,正当那一人一马准备大展身手时,楼星曳扒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陈濂的军师……跟河边救的那人……身形很近,你……你在京城小心点。”
虽然这话是在府门口说的,但楼星曳声音颤抖得连苏喜都没听明白,留给路过的行人就只有“…河边…小心点”等零星片语。
远处的盛怀安倒是听懂了,只可惜他的注意力并未放在此之上,“我知道了,多谢表哥。”
话还没落,马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轻夹马腹,奔着京城的方向策马而去。
阳光下,他重拾意气风发,眼中洋溢着闪烁与坚定,衣诀翻飞,碎发轻扬,马儿载风同行,少年与光共舞。
……
京城
顾言出和沈鹤舟骑马在前,钟叔独自操控马车在后,而余慕则在不远处送递检查的通关文牒。
虽然凭借顾家和沈家的权势,可以直接省略这一步骤,但几人还是乖乖了排队。
一是为了顾允千的名声,想尽可能的低调,二则是为了他们前面的人做掩护。
之前一直与几人同行的凌远年,正混迹在前面的商贩之列,而没有被派去淮郡探查的边关将士,也均化作了匠工商贩,零散的藏匿于人群之中。
这时,马车内探出一只素手来,轻轻推开车窗,掀起由大颗珍珠串成的珠帘。
越过阻碍,望向那熟悉的城门,车里的人儿轻轻一笑,没想到上次回京,是忙着杀虞芷柔,这次回京,也依旧是忙着杀人啊。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放走任何一个祸首。
马车放行的瞬间,顾允千收回目光,拿起手旁的盒子,将那枚藕荷色荷包小心翼翼放进去,同沈鸢宁留给她的那只放在一处,藏在深处。
即便这次的扬州之行有很多意外,但无论是赏过的景,还是遇到的人,都让她心生畅怀,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那抹与众不同的紫色……
重回繁华街道,听着外头喧嚣,顾允千眼中没了纠结,尤其是看到商徵羽回京的捷报,目光更是愈发锐利起来。
……
“千儿!”
太傅府门口,顾母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喜极而泣,天知道,她得知扬州兵乱的时候是何等心情,懊悔、痛恨、自责……不过还好,还好她的囡囡回来了。
看着消瘦的母亲,顾允千心情也不好受,“是女儿不好,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顾太傅红着眼眶点头,欣慰的拍拍顾言出肩膀,以示肯定。
然后便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道:“快!快进去,这一路累了吧……”
顾父顾母一左一右围着顾允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进了府。
独留顾言出一人在后面无语望天,唉,他就……
一道灰色黑影突然窜了出来,他紧紧握住顾言出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公子!公子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样?没受伤吧?重霄想死你了,公子……”
平日里话不算多的重霄,此刻变得滔滔不绝,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担心。
虽然心里暖呼呼,但顾言出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欠,“重霄,你不会被人附身了吧?”
“公子,你才出去几日,你就不认识重霄了吗?”
重霄哭得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