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第一天南北轮空,毅俊下午要对阵YN那对让他们输的莫名其妙仿佛全程被看穿的老对手。
鉴于他们一致认为此对搭档中的前场选手会是张贺难的进化形态,故而南北给毅俊做了一上午的陪练。
陪练效果不可谓显著,但也让他们在赛前对这种打法适应了一些。
训练的时候张贺难脑力全开,与经过他之前调教着动脑的王朝北在默契与配合上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像是牵着王朝北的手走了一段路,等到王朝北适应了以后放了手让他自己走,如今兀自跑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向王朝北招招手,王朝北也时快时慢地跟了上来。
第二轮他们对阵的是资格赛打上来的一对选手。
晚上张贺难和王朝北在洗漱之后一起在电视上看录像。在场上刚打完比赛的时候王朝北手舞足蹈比划的多,他喜欢就刚才的某个球或者某个失误迅速反思再唤醒一下肌肉记忆。
而在场下,则是张贺难比划的多。
他左手拿着遥控器,时不时的暂停。右手伸出手指在两人面前虚空比划着刚才那球的球路分析场上球员的想法。以往的时候他会直接再接几句他们明天怎么打,如今他撒开了奶孩子的手,解说完想法像是给孩子读完了题的家长,等着孩子在卷子上填写答案。
Y国的大床不大枕头大。两个枕头在床上并排放着就能将整个床面铺满。现下两个人并排靠坐在床头,为了舒服一个枕头竖着叠在另一个上,两个人靠着一个枕头,尽管这枕头大,但也很局促。
王朝北垫了半边肩膀在张贺难身后,右手撑在张贺难的腰与枕头之间的空隙,在张贺难投过的鼓励目光中,报上自己的答案,然后等待一个专属于他一个人的,触发游戏的结果。
空调的冷气对着床尾嗡嗡嗡地喷,张贺难伸腿从旁边勾出一条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腿上,跨过王朝北的腿时腿肉接触到王朝北的膝盖,凉凉的。
张贺难的右腿在上面磨蹭了两下,姿势不大舒服,便换了左腿搭在他的膝盖上。
王朝北挪了挪腿,将自己的膝盖骨配合着张贺难腿的形状贴合。
他师哥似乎对他比其他地方微凉的膝盖很是在意,总是会用自己的手掌心或其他的什么部位物件儿覆在上面将他焐热。
资格赛打上来的选手年龄不大,哪怕是在王朝北面前也称得上一句“小将”。
张贺难前一天晚上带着王朝北做了预习,第二天便放手给王朝北解题。
毅俊昨天手感火热,就算对面能看穿球路又怎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我们打的够快够凶!意识到了身体跟不上脑子那也是白搭。
今天他们和南北一个三号场地一个一号场地几乎同时开打,陈苏景坐在一号场地边做他们的外置大脑,南北这边坐着的是混双组的教练。
王朝北在场上习惯了做棋子,一朝翻身做棋手,说实话还是有点忐忑。
张贺难在他耳边鼓励,拍着他的后腰告诉他没关系,别怕,我就在这里。
洁白的羽球从张贺难的拍子上飞出,越过两人中间拦着的网,落在王朝北架起的拍上。
风与光都刚刚好,他与张贺难,已经连起了精神的线。
这场比赛赢得很轻松。
王朝北在身后给张贺难比了手势后发球。
常规过网后对方打了个小斜线,王朝北一个跨步,将球挑到底线。与此同时张贺难向左移动,与王朝北由前后站位变为左右站位,各守半区准备防守。
就他们昨晚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对面的后场跳杀实力不强,故而两人站位靠中,前后皆可顾及。
王朝北挑到后场的球是一个直线,对面跳杀回来也是。
回球直奔王朝北而来,他向后退了半步,将球分至左侧底线。
对面的球员不打斜线,从右边移动到左边,轻轻跃起杀的还是一条直线,给向张贺难。
王朝北回挑的球速不高,但对面的球员移动过去再起跳还是缺了力道,张贺难甚至脚步都没动,就将球打了回去。
对面不打斜线不代表他们不会!
张贺难转了转手臂,对面的球员就又从左边跑到了右边。
张贺难挑的球速度不快,但也不高。
既在自己的节奏里又缩短了对面球员的跑动时间。
果然,没有完全跑到位就被迫伸直手臂歪着重心堪堪将球击回。
还是直线。。。
他们似乎将一边打直一边打斜贯彻了个彻底。
王朝北将球反手拨向左边,后场的球员重心未稳,前场球员被迫后撤伸长了胳膊起跳。
前场是会打斜线的。
还是与第一个球一样的回球落点,王朝北向前启动将球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