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快来接我。”
云时泽靠在床边,与地上的尸体坐在一起,大口大口深呼吸缓解疼痛感。
“把强效抑制剂带上。”
“你等着,我马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麦那边响起,云时泽再度吸了一口气,将精神力尽可能多的收回识海。
薄雾般的精神力早已消散,随着他的胸膛起伏,又奇迹般聚拢起来,在身边悬浮着一点一点渗透进体内,虽然这样只能暂时控制住变异并发症的恶劣反应,让他不至于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但聊胜于无。
“云时泽。”黑色悬浮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二楼主卧窗户外,云星从里面跳出来,扒住窗户边沿翻了进来。
马不停蹄的掏口袋推管扎针,一气呵成将抑制剂注入云时泽体内。
细胞沸腾般活跃起来,产生更加激烈的对抗,在精神力的进一步推压下,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发烧得持续一段时间了。”
云时泽乖乖地等云星探查额头的温度,伸手让他扶自己起来,“这次搞大了,让后勤部的来处理一下。”
云星眼神一扫,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尸体。
顺着云时泽的力道,搀着他推开房门来到走廊上,入目更是一片狼藉。
“别看了,除了任务目标,其他人都没死。”云时泽指了指屋内手上拿枪的人,示意他才是目标,“让后勤部派人来洗一下这些保镖的记忆。”
“吓死我了。”云星长松了一口气,差点他们就要上内部法庭了,又突然紧张起来,“他拿着枪,你受伤了吗快给我看看。”
并发症的痛意褪去,中弹的左肩由黑色行动服紧紧包裹着,看不出有没有血迹,可竟毫无痛感,云时泽也感到奇怪。
“我也不太清楚,回去再看吧。”
云星拗不过他,只得半拉半拽两人上了悬浮车。
悬浮车在夜幕中离开不到一刻钟,另一台悬浮车降临在危峰住宅外,几个人提着箱子从里面跳出来,接管了这栋建筑。
“云部长,后勤部已到达。”
“天亮之前布置好场景。”云冕回头看了一眼雪媞,她抱着豹毛枕头睡得正香,“别让审查部门看出异常。”
“是!”
一回到情报科大楼,云时泽就被拉到办公室里,一把大剪刀伸到眼前,立刻戳向左肩。
“你别慌,我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更糟糕,谁知道他枪里是什么子弹。”
衣服从领口处被剪开,剪到肩膀,只能看到练得很有型的三角肌,皮肤光滑的像中弹只是一场错觉。
“怎么回事?”
云星扯着中弹处的衣服,的的确确被子弹灼烧出了弹痕,但云时泽的身体却没被击中,子弹到底去哪了?
盯着自己光滑得连子弹击中红印,都不曾留下的肩膀,云时泽若有所思:“拿枪打我一下。”
不等云星反应,他抽开桌子中央的抽屉,拿起枪对着自己的左肩扣下板机。
“你——”
惊呼声卡在了半路。
边缘泛黑的赤红色鳞片浮现在云时泽的皮肤上,如半透明的鳞甲一圈一圈散发着水波般的光纹,子弹在光纹中解离成细微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答案。”
云时泽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莱斯特啊莱斯特,欠他的到底要如何才能还清。
云星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扯着云时泽的衣服一个劲的往里面望。
他弟弟什么时候长了鳞甲?
无论他是凑近看还是用拳头打,皮肤上都未发生任何变化。
“莱斯特的妈妈给的东西。”云时泽推开云星不住扒拉的手,从剪开处撕下整个上衣,起身翻找云星的衣服随便套了一件大一点的。
“谁?”云星摸不着头脑,“你去皇宫参加女皇庆典不是没跟王后打招呼吗。”
“等等,你又有什么事情没给我上报!”
“与任务无关的,上报什么。”黑色吊坠在云时泽的胸膛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最后一个目标干掉了,我回去睡觉了,把消息放出去,让大家都紧紧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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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的日光如期升起,危峰议员的死讯,随着议会大楼的苏醒,传到了有心人心中。
“前几天他下属才精神力紊乱去世,怎么他也……”
听到这个消息,章秘书连忙跑到人口登记部查死亡名单。
“章秘书,你怎么也来查名单。”小辛将最新的包含危峰的名单交给他,“危议员也来看了的,没想到那竟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人怎么就这样无缘无故突然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