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涔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蔫蔫道,“我得问问爹娘,他们现在不让我随意出门”,说着,就趴到了桌子上,天蓝色银线锦袍宽袖如水般淌落于地,岑涔撅着嘴,眼巴巴瞅着两个小伙伴。
易兰之真的很好奇,“不是,你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恢复过来吗?”
蒋风逸也同样疑惑。
岑涔继续趴在桌子上,脑袋歪歪,“不知道啊,刚开始特别难受,姬大夫给我煎了几副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你爹娘怎么还困着你?”,不应该呀,“他们是不是知道了?”,蒋风逸身子前请,手挡着嘴,弱弱地问。
“我觉得是知道的,毕竟闹得这么大。”
易兰之摸摸鼻子,“其实……你走之后,李叉叉下令不让传了……”
闻言,岑涔噌地坐了起来,“啊?他真不让传了啊?”
“嗯,你让他下令的?”,易兰之问。
“对。那他现在和顾心斋怎么样了啊”,心里试着放下,但多少还是有点在乎。
“还能怎么样啊,你真想听?”,易兰之一边捂住蒋风逸蠢蠢欲动的嘴,一边认真地问岑涔。
“嗯,我现在还有点不死心,说不定我再知道一点,就不喜欢他了。”
“你身体受的住吗?”
说到这,岑涔来劲了,“我跟你们说,上次是意外,我上次生病,完全是饿着了加冻着了的锅,真的。”
“行。那你说吧,蒋小逸。”
蒋风逸被松了“绑”,先是拿手指隔空点了点易兰之,再转头跟岑涔讲,“你还是放弃吧岑小涔,咱别去自讨苦吃了。李叉叉喜欢顾心斋喜欢的不得了,隔三差五告白一次,天天变着花样给她送点心,连吃个午膳都要端盘子去找人家,顾心斋手上擦破点皮儿,他能直接把姬大夫拎过来。”
原来这么喜欢啊……
当时我爹为了找大夫,差点命都没了……
他怎么,怎么说拎走就拎走啊……
心里涩涩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又生生憋了回去,还能做到笑着开口,“真的假的啊,他不是吐个字都费劲吗?还能隔三差五去告白?”
那是真的很喜欢了。
蒋风逸刚要回答,又被易兰之按住了嘴。
易兰之装作看不出岑涔的难过,扯开话题,“对了,你是哪种心疾啊?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娘胎里带的,姬老说这是世间独一例,还说这是老天的意思。”
……
-
下戏后,片场,房车内。
岑涔一身现代装,坐餐桌前刷手机,完全忽视对面始终盯着他的男鬼。
“李景元不喜欢顾心斋”,男鬼固执地开口。
见岑涔不作理会,过了一会,再次重复。
“李景元不喜欢顾心斋”,像是岑涔不做回复,他会重复到天荒地老。
岑涔眉头一皱,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男鬼,“李景元喜不喜欢顾心斋关我什么事,请你走开!”,真烦人。
男鬼反倒惊喜于他的开口,“他和顾心斋只是交易,顾心斋答应做他的靶子,李景元承诺会给她机会,让她入朝。”
“和我有什么关系”,岑涔冷冷丢下一句,懒得和他废话,干脆自己离开。
不知道新男二找好了没有,岑涔真的很好奇,很好奇导演接下来要怎么拍,怎么减缓电视剧拍到一半换角色给观众带来的冲击。
他一路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一路不急不缓走进绿棚子,眼神环视,搜寻正在看剧本的陈导。
反倒是陈导先看到了他,陈导慢慢走到岑涔身旁,拍拍他的肩,“小涔啊,”
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岑涔下意识惊吓,“噌”地一下向后窜了起来,落地,听到一声疼痛的闷哼。
接着,细腰被双大手稳住,耳边有人倒吸一口气,声音低哑道,“慢点。”
话音落,那双手松开,那人又往后退了一步。
岑涔反应过来,赶紧心里嘻嘻地去招呼陈导,“陈导,我正找您呢。”
陈方年过半百,为人和善,拍戏时虽严格,但下戏后却属他最和蔼。
他进组前曾看过岑涔的演戏片段,虽不能说多精湛,但也绝对不差,可听多了网上的流言蜚语,心里多少还有有点怀疑的。
直到进组后,看到这孩子着实适合这个角色,又实在刻苦用功,这才彻底改观。
虽说这本子就是给他写的,但也不一定量身定制就一定能演的好,演员的本事在那,定制的虽能补些不足,但也实在有限,到底还是看实力。
“多巧,我也正找你呢”,陈导往前走,示意岑涔跟上。
两人来到监视器后,一人一个小马扎分着坐,只是岑涔又掰开了一个,放在旁边,给了李景元一个眼神,示意他坐。
好乖,小竹熊还是很在乎朕的。
陈导疑惑,岑涔美其名曰……,等等,让岑涔想一下,他刚重重地踩了男鬼一脚,怕他不舒服,所以才下意识又开了张马扎,但他忘了,别人看不见。
陈导见岑涔疑惑,就摆摆手,也不问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管那么多干什么,“我来跟你说说梁城的事儿。”
岑涔见陈导能理解,也不着急找理由了,先就这样吧,“我找您也是为的这事儿。”
陈导点头,示意岑涔先说。
岑涔,“梁城不是骨折了嘛?那咱接下来该怎么演啊?”
陈导正要说这事,“剧组明天先歇一天,后头照常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