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阑时疑惑道，“那我还需要试镜吗？”

冯赛觉得向阑时这是偷偷见了程敬先一面见傻了，“孩子，你觉得试镜能把整个剧本都给你吗？”

向阑时大脑轰隆一声，“我是直接得到了这个机会吗？”

“真傻了？我就说程敬先不能见吧，你还非要见，这回连是不是试镜也分不清了。”

冯赛笑着回，“千真万确，你可不知道这个本子有多少人在盯着，如果不是程敬先一拖再拖，始终不愿意开拍，徐导恨不得立刻开拍。”

昨天程筱也告诉他是程敬先在拖，向阑时问，“那他为什么一直拖呢？”

冯赛直白道，“感情戏太多，尺度也不小，再加上敬先目前的作品大多不以感情为噱头，他不想拍。”

向阑时翻了翻剧本，忍不住说了一句，“为他特意打造的大爆本都不乐意，真任性。”

这句话完全说中冯赛的心里，“你说得可太对了，为了迁就他，徐导还破例让他自己指定另一名主演，他倒好，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进了其他组。”

向阑时笑着问，“那徐导不会生气吗？”

冯赛小声告诉向阑时，“偷偷告诉你，徐导这人对自己家人特别护短，先不说他看重敬先，就是他和程敬先两家的亲家关系都够程敬先这样做一百次了。”

向阑时感到惊讶，“真的是这样，我从前还以为物导是骂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冯赛看了一眼向阑时，他打趣道，“阑时，你这话要是被徐导听去了，他可是要心寒了，你这次的戏什么时候被骂了？”

冯赛说得没错，向阑时几乎没怎么被骂过，就算出现了问题，徐封也没有露出愤怒或者失望的表情，他会耐心指导自己并鼓励自己再来一次。

这在向阑时的演艺生涯中是非常罕见的。

向阑时：“冯哥，我其实一直都觉得是徐导太看得起我了，会不会是因为程敬先呢，我的演技其实也没有他说得那么好，总觉得不真实。”

冯赛：“怎么了？”

向阑时难得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好像现在的机会都得到的轻而易举，我从前要跑很多次组才能有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角色。这次什么都不做，就能有大剧本送到我的手上。”

冯赛：“怎么资源好了还把你的自信磨没了呢，你这是积少成多懂不懂，机会都不是白白跳到你手上的。也不会真有什么用钱砸出来的实力派，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实力派这三个字都是要自己辛苦挣的。”

“你看看程敬先，他是资源好没错，但他只凭资源好是走不到这一步的。”

向阑时在冯赛的目光中收回刚才的不自信。

冯赛见他信心满满地朝自己点头，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他开始找向阑时算起了账，“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程敬先三言两语就把你骗了去了是不是？”

向阑时满眼疑惑，“你说什么？”

冯赛啧了一声，“你还给我演起来了，又是程敬先教你的？”

向阑时：“不是。”

冯赛：“筱总对你可算是既上心又喜欢，不过你下次不能这么冒险了知道没？”

向阑时：“没有下次了吧。”

冯赛：“什么没有下次了？”

向阑时冒着生命危险坦诚道，“如果下一部和程敬先拍，我就不用冒险了。”

冯赛皱眉一时无言，这是觉得剧组常相见就不用偷偷藏藏了？严重不端正思想！

不过这倒是让冯赛又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的不对劲。

冯赛问，“你为什么会直接跑到酒店楼下的？”

向阑时被问住了，“他住在酒店啊。”

冯赛：“那你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啊，我还以为你至少会选择开一间房，你没追过星吗？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最容易偷拍吗？”

“我知道啊，我知道不能当私生。”所以他就不追星，默默放心里。

冯赛的表情像极了批改到一张写满字的数学试卷的老师，他再次发出质疑，“那你知道什么是私生吗？”

向阑时觉得冯赛在把自己当一年级的学生，这种问题不是很简单，“这谁不知道，就是不能打扰他。”

冯赛眯着眼睛喝茶，无情指控道，“那你昨天不是打扰到程敬先了，你这妥妥私生行为。”

向阑时瞪大眼睛，“可是我没有打扰到他正常工作啊。”

冯赛继续道，“私生不都是打扰艺人私人生活吗，工作的时候也没机会打扰吧。”

这样对吗？

向阑时在冯赛的话语中都快要怀疑自己了。

那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打扰程敬先，是私生行为？

向阑时觉得冯赛也是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人，“可是我和程敬先不是朋友吗，我不是他粉丝。”

冯赛问，“那你就说你喜不喜欢他吧，喜欢他就是粉丝。”

向阑时迎来当头一棒，但他坚定道，“我觉得你说得没有道理，而且我并没有主动打扰过他，几次。”

冯赛看出了向阑时对于追星和粉丝的狂热细节可谓是一概不知，他欺骗道，“几次？一次就够受人唾弃了，你都几次了，这还得了。”

向阑时在这一刻真觉得脑子挺晕，自从他坚定绝对不做程敬先私生以来，他连为数不多的几次送东西都是站在最后，还没有送出去。

他这到底是怎么被扣上私生的帽子的，“要是照你这么说，我和程敬先拍戏也是私生了？”

冯赛：“当然不是，那是工作，又不是私人生活。”

生活处处是陷阱，向阑时这次深有体会，他靠在椅子上叹息着说，“为什么我的经纪人只会套路我，还要往我头上扣私生的帽子。”

冯赛哈哈大笑。

带向阑时的时间久了，他越能感受到向阑时内心的干净，他极力避开那些容易爆火的炒作。在他的世界里，怎么演好一部戏永远大过于怎么涨热度。

冯赛：“谁叫你一声不吭就听了程敬先的话，你的粉丝都怕你被程敬先拐了。我可告诉你，不听粉丝话，吃亏在眼前啊。”

向阑时知道冯赛这件事是一定要提的，他必须让冯赛提得尽心，还不能反驳冯赛。

冯赛多说了几句后又和向阑时仔细交代接下来的安排，“程敬先大概在一个月左右杀青，杀青后他的商务活动不断，徐导的这部戏很早之前就筹备了，不出意外只要程敬先空出来时间，你和他的戏就能开拍。”

“这段时间我会尽快给你安排点事做，不过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准备接下来的戏。在待播剧《迷误》播出以前，我还是那句话，尽可能少和程敬先接触。我要保证你能因为自己的个人作品口碑先起来，只有这样接下来的工作才能顺其自然。”

向阑时手拿剧本，坚定不移地答应着冯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