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听,软软糯糯的。比我们连总的东北口音好听多了。”
夏开群不说,从连易见的口音中,外人也知道他是东北三省的人,那边的声音很有特色,非常容易区分的出来。
她上大学时,有个同班同学就是东北的,每年冬天的时候,她父母都会从东北那边给她邮寄冻梨过来,刚开始夏钟沁吃不习惯,后来慢慢的习惯了,发现还挺好吃的。
吃了以后,普通的水梨夏钟沁就觉得不好吃了,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关于冻梨,她一直有个问题,于是,问道:“连总,你们那边的冻梨是每家每户自己做的吗?”
正在吃烤羊腰子的连易见,忙停下了手中吃的动作,他拿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这才回道:“以前是家家户户自己做的,现在基本上都是赶集的时候,在集市上买的。”
“冻梨的制作通常选用九月末到十月初成熟的晚熟梨品种,如南果梨、尖把梨、花盖梨等。采摘后,这些梨被装入纸箱或塑料筐中,储存于背阴的凉棚或通风良好的室内,或者直接铺在地面铺塑料布上成堆贮藏。随着冬季的到来,气温下降,梨子自然冷冻,形成冻梨。这种自然冷冻的过程使得梨子在漫长的寒冬中保持了其独特的口感和风味。东北地区的气温在十一月会下降到零下十几度甚至更低,直到第二年的三、四月份才开始升温,这样的环境为冻梨的制作提供了天然的条件。”连易见把冻梨的制作日期和制作过程也都很详尽的说了出来。
在外人眼中的连易见,向来都是话少的代表,能一句话说明白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在一句话的基础上多讲一个字,夏钟沁也一直认为她的直属领导连易见不爱说话,刚刚他的这番详尽的言论,有点打破了他在她眼中少于寡言的形象。
“要我这个江西老表来说,东北最好吃的还是血肠。”夏开群吧唧了一下嘴,转头望着连易见,双眼放光道:“易见,今年到了腊月,帮我从你老家那边多搞点血肠过来,去年只帮我弄到五根,还不够塞牙缝,今年起码要十根起步。”
“去年五根还是拖我三姐从她老家的婆姐家给你匀过来的,夏大爷,你可别得寸进尺。”连易见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手里的烤羊腰子。
血肠夏钟沁之前看《舌尖上的中国》,有看到过里面介绍,说这道菜是用刚杀的猪血灌到新鲜的小肠中,再进行煮一下,后续吃的话,直接切块,与酸菜白肉一块儿煮着吃,听说可美了,可是看到夏开群这幅馋的不能行的模样,她出声道:“夏老师,这个血肠有这么好吃吗?”
“妹纸,到时候,可以让我们连总给你搞几根尝尝,保准你吃了还想再吃。”
“哦,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夏钟沁喝了开王老吉,压了一下惊。
她这才发现,今天中午拼桌吃饭,夏开群总是把她和连易见两人拉扯在一起,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偶然,那次数多了,必有妖。
肚子也吃的差不多了,夏钟沁擦完嘴,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墙上的付款码,准备付钱,却被眼疾手快的夏开群给拦着了。
“妹纸,你这是干啥,不是说了我们连总买单吗?”
“钟沁,你要有事情就先回去,单我买,不要想多了,这段饭就当百年项目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我们项目组上的三个人一块儿吃个饭。”连易见随后道。
连易见都这样说了,倘若她再坚持下去的话,显得她太刻意了,夏钟沁把手机收了回来,没有再争论下去。
“明天是下周一去客户现场还是下周二?”连易见问道。
夏钟沁把她下周的具体安排告诉了连易见。
连易见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并道:“下周一去安排的合理的,现在已经都按照王总提的修改好了,倘若他再提不在合同范围内的需求,我们一律不做了,他们系统一年的免费运维期在六月份就到期了,没有验收前,所有服务都停止。”
“好的连总,谢谢连总请吃大餐,那你和夏老师慢吃,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连易见叮嘱道。
夏钟沁走后,望着桌上海剩下的一大盘纹丝未动的蒜泥龙虾和剩下还有一大半的烧烤,连易见道:“抓紧时间吃呢,不是谁一直吵嚷着要吃小龙虾和烧烤吗?”
夏开群冷哼了一声,接着道:“今天还不是沾了那谁的光,否则也不会有口福,可以吃这么多,平日里,易见你顶多就点两盘,烧烤也只舍得请我吃点素菜,素菜没有限量,荤菜你就只准我拿五串,哪像今天这般,无限畅吃。”
瞧着夏开群一脸委屈的样子,正好在吃烤花菜的连易见,笑的把嘴里的花菜够喷出来了,缓了一会儿才反问道:“我有这么铁公鸡吗,不让你多吃,还不是因为你有高血压,要是吃出个好歹,我怎么跟关妍和乐乐交代。”
连易见说的是实话,夏开群从三十五岁开始,就因为之前熬夜加班的太厉害,身体透支的透透的,高血压这些老年才会有的病也找上了门。
得了高血压后,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吃药的,因为控制不住嘴的原因,吃的药只能缓解,连控制都没办法控制。
连易见说的有理,夏开群没有办法反驳,只叹了口气道:“如果我再年轻个十五岁,钟沁这个妹纸我发誓一定要追到手,活了大半辈子,像她这样软软糯糯,自爱自强、温柔善良而且颜值在线的女生,我TMD还是第一次碰到,真的想....”
连易见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回道:“我的人不准觊觎。”
“切,还你的人,八字都没有一撇,想一下,还不让呢,易见你这占有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夏开群一脸看好戏的望着他,继续道:“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呢,那哥哥我愿意去帮你牵个红线,我也当回月老,怎么样?”
“你敢?你要是敢去她面前胡说八道,我跟你讲夏大爷,我们友尽。”
连易见的话语声中透露出着急和害怕,夏开群自然听出来了,随即道:“我们一向敢作敢为的北京智慧互联有限公司的交付扛把子连总什么时候也会有怕的事情,我还以为没啥事能让你怕的呢.......”
见夏开群依旧喋喋不休的继续着他不想讨论的话题,连易见冲着吧台喊了一声,“老板娘帮我拿两瓶冰冻啤酒。”
很快的,两瓶冰冻啤酒被老板娘拿了过来,放在了餐桌上。
“喝两瓶酒,看能堵的住夏大爷的嘴不?”
“不怕下午回上海,我吐你车上了。”夏开群拿起桌上的开瓶器一边开着酒一边问道。
“吐吧,省的你在这里瞎逼逼的,没有影的事情也被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夏大爷你这辈子没有去当明星,演电视剧,是你人生中的最大失误。”
夏开群没有搭理连易见的吐槽,独自一人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独酌 ,夏钟沁走后,两人又接着战斗了四十分钟,餐桌上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串烤韭菜了,在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打了个饱嗝。
这顿饭,总共是八百多点儿,连易见买单时,老板娘把零头给抹了。
出了烧烤店,外面一阵热浪迎面而来,连易见的车就停在老蒋烧烤对面的那颗大树下的一个空车位上。
两人快要吃好的时候,连易见已经提前过来,把车内的的空掉打开了,所以等到两人坐进车里的时候,里面的温度不是太高了,人体可以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