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故意的,怎样?朕喜时可对你温言温语,不喜时无论拿你怎样,你都要给朕受着】
受着,受着。我受着还不行吗?
沈淮书咬了咬牙,转过身摆烂般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船头,啥也不管了。
脱了外衣的沈淮书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中衣,有点冷。他缩了缩脖子,鼻子有点酸。
他觉得自己好惨一男的。
魏少安凑过去时就看到他鬓角处滑落的汗珠,犹如洁白画卷上落下的一滴雨露。
船尾的洞也不知道是被魏少安用什么给堵住了。他今日也的确是一时负气,想要教训一下沈淮书。本是想要他在水里泡一泡的。
然此刻望着沈淮安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抖动,他心里一疼,万般的邪念也化为了虚影。
【算了,反正他也逃不掉】
他是想开了,沈淮书却有点想哭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彻底地落在了魏少安的手里,他对自己一点忌惮都没有了。
……
回到王府,沈淮书将自己浸在浴桶里好半天,才驱散夜色里的寒冷。
把自己洗干净后,沈淮书拖着疲惫的身子把白日里画的图纸翻出来放到包裹里,本想把之前画的也带上,但看到那个红木箱子就脑袋疼,便又重新画了几个。
小皇帝真是抽风一般,说要微服私访,明日便要启程,一点准备都不给他留。他伤口刚好还没去臭豆腐坊卖过一天臭豆腐呢。
说到臭豆腐,沈淮书咬着笔想。要不多开几个分店。走到哪开到哪其实也是不错的。
到时候将臭豆腐坊开遍大江南北,自己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他散落的头发还没有干,湿漉漉地贴着面颊。想到这不由得笑了起来。
正逢此刻门突然被推开,露出了小皇帝的脸。沈淮书的眉心跳了一下。他知小皇帝并没有马上回宫,而是在另一个寝殿沐浴。
但沐浴完换身衣服也该回宫去了。毕竟明日启程,朝中应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处理。所以他怎么也不该跑到自己的房里来啊。
“淮书,帮个忙”小皇帝说着已经贴着他坐下,陈礼则将如山般的奏折都堆在了他的书案上,然后退了出去。
沈淮书立刻扶住自己的脑袋道:“臣帮不了,臣困了,臣睡觉去了”
开玩笑,他可不想这么晚还办公。况且奏折是他能看的吗?以前看就算了,现在他不想自找无趣。早睡早起不香吗?
他以为小皇帝还会死缠烂打,起身向床边走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说辞,谁知小皇帝却十分平静道:“既然淮书累了,那便先睡吧!”
沈淮书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便偷偷转头看了小皇帝一眼。
正巧小皇帝从暖黄色的烛光中抬头,对上他的眼道:“不过淮书你往里面去些,给朕留点地方出来。”
沈淮书有点不乐意道:“陛下,本王不是你暖床的丫鬟啊。王府里这么多房间,您干吗非要跟本王挤在一起”
小皇帝静了一秒,脸色突然变了,带了哭腔道:“淮书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凶,你是不喜欢朕了吗?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爬朕的龙床,你……”
沈淮书彻底地投降了。他向床里挪了挪道:“得,臣错了,都是臣的错。陛下您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整个大盛都是陛下的,臣的心自然也是您的”
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根本惹不起。
……
因为是微服出巡,他们买了辆很简易的马车,里面空间狭小,沈淮书便只能跟小皇帝膝盖对着膝盖挤一挤。
他们一行四人,沈淮书没有带任何人。陆千策还要留在京都城为他打理臭豆腐坊,他的心腹也没带上。反倒是小皇帝除了陈礼还带了一名叫向明的男子,沈淮书从未见过。
一身黑衣束腰,怀里抱着一把剑,跟陈礼一左一右好似孪生兄弟。
只是沈淮书总觉得向明看他的眼神有点莫名的情绪。看起来有点想宰了他,但又迫于什么原因还要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