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消失,红日很快便升起了,至于年过雨早就不见了踪影。
早起小贩们纷纷开门做起了生意,大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热闹的早市开始了。
“哎呀,这怎么躺了个人?”
出门卖菜的老妇差点被绊倒,刚想开口骂便瞧见一英俊男子躺在路边,立刻收声改口:“这帅小伙怎么睡这了?”
一个男子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一脸嫌弃地说:“怕是冻死了吧!”
“哎呦,怎么冻死在这?真是太可怜了!”
“九婆,你若是可怜他,便将他背回去喽!”
“呸!你才背死人呢,我要卖菜去了。”
“诶,别走呀,我还要买菜呢……”
两人渐渐走远了,一根中指竖了出来朝向两人,年过雨慢慢睁开眼,两眼放空看着他们的背影。
话说昨天年过雨跑了整整一夜,并非那片森林难穿,而是这左边右边实在难区分,不知走错了多少回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年过雨抬头望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门,看来原主的身份不一般,毕竟有胆子吹牛把自己埋在这里的,定是有些地位的。
伸手拉起门环刚想敲下,便听见身后传来惊呼声。
“你怎么在这里?”
年过雨一喜,来人认识我。
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摸了摸衣服,处变不惊地转过去,冷脸盯着来人点头。
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这种情况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话多错多,只要冷着脸就行。
说话的是个男人,看脸就知道只能是个配角,高低眉,尖嘴猴腮,一大一小的眼睛惊讶地瞪着自己。
“我不能在这里吗?嗯?”但一句不说也不行,况且自己的衣服质量明显比对方好,想来语气可以嚣张一些。
果然,对方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大概是年过雨的冷脸吓到了他。
“当然不是,只不过今日是齐老夫人的寿辰,您昨日便不见踪影,大家都着急寻觅你……您呢!”
这一下你一下您的,原主的地位很尴尬呀
“既然如此,还不领我回去!”
尖嘴猴腮男狐疑地看了年过雨一眼,点头说:“是!”
瘫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胸口都是糕点碎,年过雨打了个大大饱嗝。
“您还好吗?”
“无妨!” 年过雨还没从对方口中打听出自己的身份,因为尖嘴猴腮男一直用您来称呼。
年过雨: “不过……你刚才叫我什么?”
“王爷!”
年过雨猛地抬头:“王爷?”
“到王府了!”
年过雨一把拉开窗户的帘子,果然到了一个更加巍峨壮观的大门前,无处不彰显着皇权与威严。
杜宇:“王爷,你……”
没等杜宇说完,年过雨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脸严肃地朝大门走去,看着门口的厉王府三个字,头突然一痛。
“嘶~”年过雨摸着门摇头,“还是想不起来!”看来普通的套路在自己身上不顶用!
“快进去吧!”
年过雨正在感慨,冷不丁听到这声催促,心中不满。
年过雨: “你是在催我嘛?”
杜宇忙跪下: “小人不敢,只是王爷你彻夜未归,还弄得一身如此狼狈,让人瞧见,怕会丢了皇家脸面。”
杜宇刚才便觉得有些奇怪,王爷好像有哪里变了,本以为是对方故意端架子,一开始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刚才这一问却惊得杜宇心一凉,立刻腿软跪下,王爷好像真的变得和前两日不一样了,可明明还是那个人呀!
年过雨点头,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杜宇:“是!”
年过雨见杜宇真的走开了才放松下身体,第一次当王爷,还有些不熟练,也不知台词说合格了没有。
一进门,年过雨便闻到了原主的气息,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想来那儿就是他的住处。
年过雨慢慢朝卧房走去,路上碰见下人也目不斜视,讲究一个冷酷无比。
“感觉王爷怪怪的!”
“哪里怪?”
“怪帅气的!”
“你是真饿了!不过我也觉得王爷有些变了,没之前那副……”
“嘘!不能说那个字,普通人不能私下议论皇家子嗣,若是被听见是要被杀头了。”
年过雨耳朵尖,自然听见了仆人的讨论,心想会是哪几个字呢?
在一房门前停下,年过雨闻到里面都是原身的味道,当然还有另外一抹气息,可能是贴身仆人的吧。
刚想推门进去,便听见了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窝囊废,你怎么在这里?”
年过雨叹了口气,哪个小崽子敢对如此尊贵的本王如此无礼!
“你叫我什么?”
齐奕刚才过来的时候便听见下人在讨论江夜非的事,说什么变化很大,与前几日大不相同。
他倒要来看看昨晚被自己打了一顿偷溜跑出去后,能有什么变化。
“叫你窝囊废呀!你跑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废物,没用!”
年过雨歪头一脸真诚地发问:“我为什么跑出去?”
齐奕没想到对方竟不知悔改,冲上前来一把揪住年过雨的衣领:“你怕不是忘了昨日偷跑进我哥哥房间,被我打了一顿吧!”
年过雨看着眼前矮了自己一大截,还要踮起脚尖才能抓到衣领的满脸冒豆小青年,憋不住笑了一下
齐奕觉得不可思议,对方竟然敢冷笑!
“所以你敢打我?还敢叫我窝囊废?”年过雨握住齐奕的双手,疼痛迫使他松开了衣领。
“我可是王爷,是皇亲贵胄!”
齐奕见对方不但冷笑,还敢反抗自己,怒道:“我怎么不敢!喊的就是你这个窝囊废王爷,若非你当年使诈,我哥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窝囊废王爷?”
年过雨突然明白刚才两个下人不敢说的字是什么了,原来原身的人设是个窝囊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