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桌上分别摆着一罐金色与奶白色的药液。
苏澜仰躺在床上,揪着T恤下摆往上掀。
衣褶堆叠着拢到精巧的下巴,将一大片雪白间粉的胸腹风光暴露在空中。
“有没有不打针就能维持健康的方法?”苏澜尾音抖颤,宛如一颗糯米团子,惊怯地抖落雪粉。
听得出来,他其实很害怕,但努力隐忍住了。
“没有,但我们可以研究点减缓你的恐惧的方法。”邢纪玄捻着狭长的布条,示意苏澜先坐起身。
苏澜听话照做,双手仍很老实规矩地提着自己的T恤。在凉凉的布面覆上双目时,他被冻得一个激灵,本能地挺胸塌腰。
绽放于白雪上的淡粉色花蕾似乎也被冻到了。
抖颤着,像颗轻盈的草莓果冻。
邢纪玄捏紧了拳头,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以轻微的疼痛刺激遏制莫名的冲动。
手有点痒。
指尖拂过玉白的耳尖,撩起柔软墨发,以布条在苏澜脑后系了个结。
放任墨发在指缝间流连,邢纪玄哑声说:“看不到就不怕了吧。”
苏澜重新躺好,雪白的脸颊浮起桃粉,指尖羞耻地揪紧衣服。
“或许吧。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像某种奇怪的蒙眼play。
“来吧,快趁我不太怕的时候动手!”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苏澜大声说。
打针偶遇超嫩小樱桃,小偶像的盛情邀请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邢纪玄全副武装,戴上无菌手套与口罩,眼神犀利:“死战到底。”
视觉暂时受限,其余感官便愈加灵敏。蘸了酒精的棉棒在心脏位置的胸口缓缓转圈,消毒肌肤,带来凉凉的刺激感。
还有棉棒掠过时轻轻的酥痒。
也不确定邢纪玄是不是故意的,总用棉棒有意无意地碰触敏感的部位。
但邢纪玄原先是医学专业人士,该有的证书也都有,只是后来转行开娱乐公司了。
苏澜从小就被教导要乖乖听医生和护士的话,如今只能自我安慰,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谁叫心脏就长在那个位置呢?
下唇被抿咬得洇粉,少年将前胸挺得更高,忍不住扭了扭腰。
“别动。”邢纪玄一手摁在他的前胸,无意间掌心微收。
苏澜浑身僵硬,晴天霹雳。
他怎么可以这么用力!
又不是在拍戏!连希斐兰都没这么用力!
分神之际,左胸传来瞬息的疼痛,尖刺而轻微,随后便能感觉到凉凉的液体被推入体内。
药液入体的瞬间,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源泉,苏澜觉得浑身舒适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心脏。心脏擂动时那缕若有若无的钝痛与沉重很快消散。
但苏澜心里有数,它们并非从此消失在他的身体里,在约莫一个月后,就会悄无声息地重新冒头。
就像深埋于心脏的一颗定时炸弹,只是被按下暂停键,待到药效过去,又会再度开始倒计时。
三年前那次事件造成的伤害,从未真正地离他而去。
病灶扎根,沉疴积淀,不知何时便会突破药液设下的重重防线,将他千疮百孔的身体彻底撕得粉碎。
□□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邢纪玄当然也清楚。打针吃药治标不治本,却不得不做。只有这么做才能吊着苏澜的命。
“好了,起来吧。”邢纪玄转身褪去手套。
苏澜撩开蒙眼布,呼吸轻微紊乱,冒出的生理性泪水将脸颊濡湿,滑入发间。
低头,看到左胸口贴着一枚兔子图案的迷你创可贴。
贴的位置就在花蕾旁……兔子状的硬块与黏胶弄得他怪不舒服的。
“邢总,你的审美好怪。”苏澜吐槽,把T恤放了下来。
邢纪玄不置可否,拿起那罐奶白色的药液端详,直接用下一个指令堵住苏澜的嘴。
“把裤子脱了。”
苏澜迅速缩到床角,羞红着脸瑟瑟发抖,颤声抗议:“那瓶药上周刚打过!”
总裁的声音冷酷无情:“例行检查。你待会儿也需要脱裤子,不如现在脱了,我顺便再检查一遍。”
“我不要!”苏澜把脑袋埋进枕头下装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