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兰当然知道那怪物还在。
但没关系,只要她能把那怪物引开的足够远……最起码能够争取到几次采集的进行吧?
这样就足够了,只要剩下的能源足够支撑三个月。垂兰想,彩雀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现在这个她并不知道出现在哪里的问题的。
然后就在垂兰在之后的工作里,
真的遇到了那该死的怪物,并且拼命以后真的把它引开的足够远,即将想要松开握把的时候——
远远的,有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起初垂兰还以为那是另外一只怪物,但稍微离得近了些才发现,那是个穿着奇怪服饰的活人……
……
垂兰把这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高举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救了下来。
虽然事实证明人家根本不需要她救……被救的那个反而是她自己。
总之,垂兰再三思索——最后还是把对方带回了基地。
在垂兰被多方面关怀(顺带被发现她心思的彩雀狠狠说教了一番)后,叫做从露的外来人员和她住在了一起。
对方一直对自己的来路含糊其辞,她似乎年纪比他们大许多,而且明明长得不像,盯着对方的脸,垂兰却总是幻视前首领妈妈……不过说白了,从露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只是可惜,在得知对方之前把那怪物分解了的把戏,需要的能量其实和高杀伤武器差不多后。
能快速解决他们目前这个困局的办法也就随之消失了。
在垂兰和彩雀单方面吵了一架后……采集工作被恢复,以及他们被允许携带一些威力不是那么大的武器。
垂兰其实挺烦躁的,她当然知道首领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但百思不得其解让她偶尔会想要,照着那张她爱慕的脸来上一拳。
然后她就收到了更令人窒息的消息——
有个队员违规带着个小孩儿出去,还被怪物袭击了,然后从露自己带着更多的小孩子偷偷跑出去救人……
最后带着她带出去的那几个孩子,以一副虚弱的姿态回来了。
垂兰头痛死了,但比起谴责从露,她得先去处理其他的问题——
比如对方上报那怪物可以拟人的事情……就让她不得不把最近外出的所有人都排查一遍。
等到她忙完再去医院找从露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见了。
一打听,似乎是和匠那个老爷爷关系很好的样子,暂时搬到对方那边了……
垂兰下意识觉得,这是对方在逃避面对她,所以想着就这样吧,暂时放过对方几天——
然后她就听到了最想让她吸氧的消息。
负责装备调试的那个冻龄老爷爷,臭着一张脸跑来告诉垂兰和彩雀:
【你们不是以为从露又带了两袋子石头尸体回来研究吗?然后因为上次袭击这个小姑娘的那个石头的分析结果毫无用处,你就随我们俩研究了】
【但是其实不是,这次这两袋子没死,还活着。而且——它们把从露吞了,然后正在正在我家里睡觉】
概括一下就是上面这么一段话……
垂兰觉得,以彩雀身体,听到这都没有当场昏过去,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姑且先帮匠老头搬了个家,把对方原本的住处改成了看守所。
就这样过了一星期……
………
…………
…
【从露把她的妈妈生了出来】
垂兰的大脑简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信息。
看看她怀里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倒了的彩雀就知道了——
但抛开结果以外的一切不谈,结果还是不错的。
只是彩雀想要将首领的位置还回妈妈的时候被拒绝掉了。
妈妈握着躺在病床上的傻儿子的手,说可以在他病好之前暂时代理一阵子,但他已经足够努力,足够有用,能够带领这个基地走下去了。
彩雀哭的稀里哗啦,不过这段时间大概真的让他很累,他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有一点点好转,却还是时不时会昏过去。
这天晚上,在他再一次昏过去醒过来后,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和垂兰了。
彩雀突兀地提出了一个请求。
要是他就这么死掉的话,希望垂兰和苪叶都可以过得好好的,他还留下了几封遗书藏在——
垂兰听不下去了。
她拿枕头捂住了对方的头,在差点把对方闷死的时候才停下手。
彩雀在她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止不住的咳着。
“你要是想要死掉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要不然就别再说这种话了。”
彩雀沉默了一会儿,他伸手想要擦擦垂兰脸上的眼泪,但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垂兰把那只往回缩的手握在手心里,眼泪却一时半刻止不住。
她原本想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的——
然后门就被暴力推开了。
“我找到了线索。”
推开门的家伙,许久未见的外地人——从露,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