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感觉自己的手蓦然一抖,将拿枪的手放下。
“我...”被你下毒了??!
卢西恩赞许的点点头,转过头接过话茬,“你很幸运,希望你还能一直保持这么幸运。”
要不是那天自己有个零件突然找不到,去翻监控,不然还不知道是谁把打火机落下了。
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是的,卢西恩顺手从另一侧货架上拿了盒烟,递给背后的熟客,随口说道:“快点走吧,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最近为了做除草剂熬夜熬的有点多,今晚早点关门早点休息吧。
男人愣愣的看着眼前被塞进手里的烟,原本走不出去的货架眨眼间变作正常,冷汗顺着脊椎滑落,本能地发出尖啸:“够了!我受够了!”然后夺门而出。
店门被撞开,杂货店瞬间安静,卢西恩眼睁看着面前的熟客还没付钱就跑走,但听着对方痛哭流涕的在雨中狂奔,原本要伸出的手悄然放了下去。
“算了,能哭出来就行。”卢西恩放下书,对着一旁的空气喃喃自语,“不过那包烟我调整了一下镇定剂的含量,不知道他能不能习惯。但他最近经常买这种特制烟,应该能察觉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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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开门冲出去后,男人扶着墙大口喘息,肺里像塞了团烧红的铁丝网。那包从杂货店顺走的烟在掌心似是在发烫——妈的!
“他早知道我会去!”指甲扣进砖缝,墙皮簌簌落下,杀手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眼中满是忍,鲜红的血脚印在脑中一遍遍的闪现。
那日,他只是想套点钱,却没想到那家人回来了,那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杀了!杀了!
转身靠在墙上,颤抖的嘴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耳中一阵阵嗡鸣声和排气扇的轰隆声混合在一起,刺得他头皮发麻。
看了眼手里的烟,猛地向地上砸去,用脚捻了捻,似是不解气般,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盒火柴,就着手擦了根火柴,朝地上一扔。
他决定了,处理完后续就连夜逃出哥谭,企鹅人又怎么样?显然魔法测的人更可怕!
点燃的香烟散发出迷离的味道,伴着夜风吹进男人鼻腔。
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天,等等,居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吗?男人残留的意识随着火苗的明灭逐渐消散。
过了不久,企鹅人的打手在他背后从下水管道浮出来,枪管抵上男人太阳穴,发现没动静,又拿脚踢了踢,确认人彻底昏迷了,于是将人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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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昏迷中醒来,眯眼打量周围环境。
铁锈泡在柴油里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这里似乎是一间审讯室。
头顶的灯泡‘刺——啦——’乱闪,忽明忽暗间,这地方的色泽竟然和那该死的香烟燃烧时的颜色一模一样。
“咚!”
后脑勺撞在铁椅上,液体顺着脊柱往下滑。
“别动,你知道我是谁,”一个熟悉的嗓音在男人耳旁响起,是企鹅人的打手。
男人的喉咙发出求生般的咕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落入陷阱。
“说吧,你在那店里发现了什么线索?”拷问官用枪狠狠顶了顶男人脑袋,语气不容置疑。男人额头渗出冷汗,慌忙开口,“那店铺是活的!”男人低头对着自己的鞋尖低声嘶吼,“那货架跟迷宫一样走不出去,店主能入侵哥谭所有监控,他监视着所有人!”
“装疯?”拷问官拽起男人的头发,逼他直视墙上的单面镜,“知道镜子后面是谁吗?”
突然,镜面仿佛突然泛起涟漪,有无数张模糊的脸在玻璃后挤压。
视网膜上投影出卢西恩的脸——他的镜片突然炸开,裂缝里伸出无数电缆扎进男人的太阳穴!
“他是拼图!”男人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尖笑,“用我们的脑浆补全地图!地图连着小丑的子宫!”
拷问官皱了皱眉。这个代号“灰鸽”的杀手本该是很好用的工具,此刻却蜷在刑椅上抽搐,瞳孔迅速扩散。
于是拷问官踩住男人的小腿,碾出咯吱轻响。
从业十五年,他见过无数谎言,但眼前之人的恐惧带着某种更为极端的传染性。
“最后再问一次,”他扯开男人衣领,将烙铁按向他的锁骨,“店铺里藏着什么?”
“冰柜!冷冻的...冷冻的...”男人的眼球凸得像要蹦出来,“小丑在冰块里笑!”
企鹅人放下雪茄,录像定格在男人癫狂扭曲的脸上。
“通知稻草人,”他弹了弹烟灰,“我们需要20加仑恐惧毒气,浓度调高到能腐蚀蝙蝠侠装甲那种。”
角落的阴影里,刺客联盟的信使悄无声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