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蓉花两姐妹没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父母死的死疯的疯,家中一片混乱。
马姥姥疯了,想不到苏尚早的事
亲朋好友来来往往,有的前来吊唁,有的帮忙抬棺,谁也没有注意到苏尚早的消失。
直到和索厂长谈完“生意”之后的苏正辉眉飞色舞地回到家里,发现马蓉花不在,和邻居打听之后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的预感,匆匆赶回乡下,看着四处忙活的人,没有苏尚早的身影。
他一把扯过忙的团团转的马蓉花,红着眼质问:“苏尚早呢,她去哪了?”
马蓉花先是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好不容易哆哆嗦嗦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不知道,没见到她。”
苏正辉立刻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哪还有她的身影?一根毛都没剩下。
“她跑了,我们就都完了你知不知道?大灾大灾,这只是个开始!”
苏正辉指着马蓉花怒骂,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害怕:“赶紧去找她,她没回家,能在哪?”
屋子外人们进进出出,马元花路过,听了一耳朵。
“大灾,什么大灾?你们夫妻两个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马元花心下存疑,直接推开门问:“马蓉花,爸的死,妈的疯病,和你有关系吗?”
“马元花,你满嘴喷什么粪,空口白牙就诬陷我?”马蓉花气得脸色发白。
实际上如果仔细算起来,灾是苏家的灾,马姥爷和马姥姥只能算是被连累了。
“我没心情和你吵,你们夫妻打什么小九九,我把警察请来,到时候就见分晓。你马蓉花也太心狠手辣了吧,亲生父母都能下得去手!”
看马蓉花那副着急的嘴脸,更让马元花觉得有鬼。
苏正辉心里清楚,不能把事情闹大!他现在正处于评职称的关键时期,别说能查出来什么,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被警察盯上,也不得了。他现在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偷偷摸摸的事,要是把事情闹大了,索厂长那边怎么交代?
“大姐,你先别着急。我们说的和这没关系。我们把尚早送回乡下替我们孝顺她姥爷,结果现在不见人影,担心她出什么事了。”苏正辉试图平息马元花的怒火。
“你说苏尚早昨天还在这,今天人却不见了?”
“是啊,我们还担心这孩子跑哪去了。”马蓉花附和道。
马元花越听越不对劲:“她姥爷出事了她正好跑了,不会就是她害死咱爸,畏罪潜逃了吧?”
要是杀人的罪名安在苏尚早的头上。她岂不是要吃枪子?苏正辉绝不能有一个杀人犯女儿,要不然他的名声就完了。
“大姐,你可不能这样胡说。岳父的死明显是意外,谁都能看得出来。尚早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干出来?你别口说无凭,污蔑我女儿的清誉。”苏正辉强压怒火,试图辩解。
“行,我不跟你犟。等警察来了,一切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马元花冷冷道。
怎么绕来绕去还要叫警察,苏正辉有些头疼。
“叫什么警察?你不嫌麻烦的。”卜铮竞回家看到字条,立马回村里。在家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他们:“老人意外死了,本身就是没福气的事,你还想大肆宣扬?”
马元花还想说什么,被卜铮竞瞪了一眼,不吭声了。
卜铮竞的想法和苏正辉不谋而合。
警察查起来,那才是没完没了。现在他们哪个人能经得起查?
现在人都死了,抓紧下葬。拖的时间长了,反而引起别人怀疑。
看马元花不再叫嚣着报警,苏正辉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村西边找“大师”寻求破解之法。
“文大师,文大师!”苏正辉悄咪咪趁人不注意,摸到了牛棚。
这个文达发五六十的样子,听说是某某道观的第6代传人,不清楚道观里的人会不会算命之类,反正他不会,自学成才的。
人人喊打的那会儿,道观没了,他也被抓起来游行示众。后来就被下放到牛棚。
这两年形势松了,他也偷偷摸摸干点什么。人们对住在牛棚里的人们既是避之不及,又是充满信任:没点本事怎么进的牛棚?
文达发的名气就被打响了。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真本事,就是混口饭吃。
察言观色加上说几句书中文邹邹的话,管他三七二十一,把钱骗到手就行。
“你这个状况,大凶啊,不好化解啊。”文达发装模作样摇摇头,故作高深。
“大师,求您给我指一条明路,我愿意奉上我所有家财。”
大师说的“大凶”之事如今灵验了,苏正辉怕的发抖,做事更是不管不顾,陷入魔障了。
“关键之处,在于她。”文达发睁开眼睛,目光如炬:“跑走了,阵也就破了。不仅不会得到庇佑,反而会遭到反噬。先从你的亲人开始,然后,就是你了。”
“把她抓回来,就没事了?”
“不,这还不够。需要取她的处子之血,加上鸡血、猪血熬制成粉,服下即可。”
*
这边人心惶惶,人们就会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比如关在房间里的苏尚余。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肚子上的伤还隐隐作痛。
似乎是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人在绝境中会爆发出惊人的毅力。
她爬到窗边,大声呼救。
可是在别人眼里,她的声音太小了,不足以盖过炒菜的声音和小孩的嘈杂。
这时,门开了,苏尚哲回来了。
昨天家里那样大的动静,把苏尚哲吓坏了。
即使他讨厌苏尚余,昨天看到她被爸爸打了一顿,还是心里难受。
爸爸不允许任何人给她吃的,但是那样不会把她饿坏吗?
苏尚哲又靠着林栋庄的掩护,成功从学校溜了出来。
这会爸爸没下班,妈肯定出去买菜了。他买了包子,打算偷偷递给苏尚余。
开门的钥匙藏在爸妈的卧室里,他知道放在哪个抽屉。
轻车熟路从抽屉里取出钥匙,先是敲了敲门:“我是苏尚哲,给你送饭,你要不要。”
过了好一阵,房里没有声响。
苏尚哲想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爱要不要。
正打算要走,听到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苏尚哲皱了皱眉,心中隐隐不安。他凑近房门,侧耳倾听,房间里静得有些反常。他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推开了房门。
“苏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