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高吗?”陈月担心地问道。
肖梦笑笑,眼皮颤了颤,看着陈月:“没有,刚才有沙子进眼睛了”。
肯定是眼睛进沙了,要不,为什么她这么想哭。
不能再哭了,昨天已经丢过脸了。
“我给你吹吹。”陈月道。
肖梦赶忙别开脸,她现在可不能盯着陈月的脸,要不肯定会哭出来:“没事没事,刚才揉出来了”。
陈月也没再坚持,而是指着斜前方百米处的一栋快被树遮起来的楼。
医务楼!
这里居然可以看到医务楼,肖梦有些惊奇,之前她从来没注意。
“这边还能看到校门,教学楼,就是有点远,看不清人”,陈月继续说道,“难怪荒废了,上个实验课,走这么远”。
肖梦顺着看过去,果然可以看到。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陈月会选择这个地方了。
不知道,选在这里,跟她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关系。
“好久没在天台吹风了。”陈月微眯着眼,闲散地靠在天台矮墙边。
肖梦也转回身,学着她的样子,她觉得这个时候,她们应该叼根烟,电视上惆怅的氛围都要抽烟。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很喜欢在天台吹风,后来,我张开手,闭上眼,刚要嗅到一点自由的味道。”陈月平静地诉说着,好像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被我哥扯了下来,抱着我,他哭的稀里哗啦,我就再也不去天台了,”陈月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象不到,他哭起来什么样,丑得要命”。
肖梦也笑了,她早该想到了,陈乐对她的意义,陈乐死了,陈月也就活不下去了。
“真好。”她感慨道。
还好,还有机会。
天台的风很大,肖梦吸了吸鼻子。
“我们下去吧,天冷了,容易感冒。”陈月道。
肖梦点头同意,在陈月迈步离开的刹那,抓住她的手。
陈月不解地看她,她从兜里摸索出什么,塞进手里。
“我都忘了。”陈月把她的那封信,也放到了肖梦手里。
“这都忘了,看来是某人不想再见我了。”肖梦撇撇嘴酸酸地嘲讽道。
“怎么会,我想天天见你,每时每刻见你,你最好呢,就是天天在我身边。”陈月疯狂找补。
天彻底冷了下来,一切像从来没有发生,她好像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发生过跳楼的事,平淡的无聊。
两个人的根据地也从树林,变到了医务楼的杂货间。
肖梦不知道第几次这么想,要是就这样就好了,一直这样就好了。
又是一个中午,又是一模一样的情景,有人跳楼了。
肖梦跌跌撞撞地下楼,跑到实验楼,医生抬着谁,白色的布洇出血。
硕大的学校,只有她一个学生围着。
她站在一旁,直到有保安驱赶她离开,她才缓过神,也就是一瞬间,她跑走了。
是陈月吗?为什么?陈乐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