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就在瓢泼的雨里摇晃。

每一步，在地上溅起水花，扬到小腿，膝盖，甚至脸上。

陈月得头发几乎湿透，索性被她全部撩到身后，脸完全露出来。

肖梦不敢去盯着那双眼睛，她依然害怕，害怕察觉到陈月的伤心与落寞。

“小的时候，妈妈送我去学过舞蹈”，陈月突然开口，“后来腿不方便之后，再也没人在我面前提过跳舞”。

肖梦一惊，手上暗暗加了点力气。

“上次你突然说，要不要跳舞，心里一个隐秘的角落被刺了一下”，陈月继续说着，“我喜欢垫起脚的感觉，可以窥见自由，又被线牢牢的牵着”。

肖梦的步伐随着她说的几句话，逐渐变得凌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正午，那个笨蛋提出跳舞的时候。

“但是，最后一根线断了。”陈月停下脚步，声音微乎其微，近在咫尺，依然听不真切。

肖梦眼神不自觉地落到她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浸染的，那双眼睛，灰蒙蒙的。

陈月勉强地笑了笑，眼里挤出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突然猛地挣开肖梦的手，踩上矮墙，说出最后一句话：“谢谢你，但是，对不起”。

肖梦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想抓住陈月的身体和手，悬在半空。

她急促地喘息，为什么，为什么，只差一点就抓住她了。

这次她看着陈月一点点下坠，直至血染红雨水。

她呆呆地踩上矮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不拉上我一起，你明明知道，只有你说出口，我不会拒绝。

雨停了，视线却依然模糊。

没事，我马上就又会见到你了。

之前左侧胸口有这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