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个词有点遥远,不过也不是不能开始考虑。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迎面吹来的夏风都带着甜味,掏出手机给林宴发去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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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天过去了,林宴都没有回复。
申梓望真的慌了,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莫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于是立马抄起书包坐地铁去林宴家。
他熟练地输入密码,一开门,却看见陈筑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俩人碰见皆是一愣。
“申梓望?”
“老陈……你怎么这?”
“我来陪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
申梓望往里走些一瞧,果然看到了沙发上正谈话的林父林母,他懵了。
“陈筑,你有看见我的衣服吗?白色的那件?”林宴说着话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申梓望时,她也懵了,快速扫了一眼尚未发觉情况的父母,拉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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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梓望被晃晃悠悠地拉着到了楼下,这才回过神,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画面,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了。
“陈筑怎么在这?”他质问道。
看着申梓望充满怀疑和愤怒的样子,林宴顿时觉得心累,“我爸妈刚回国,他来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
“我爸妈和林嶙要在国内待一阵子,他帮忙在这附近租房照看。”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也可以来……”
“申梓望,你还是个学生。”林宴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你今天是有课的吧,怎么翘课过来了?”
“我要是不过来,你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对吧。”
“这是我自己的事。”
“那陈筑呢?他为什么可以插手你的事?”
“他是我朋友。”
“我还是你男朋友呢。”
“申梓望,你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当一回事。”
“我不想跟你吵,你回去吧。”
“林宴,你是不是压根就不爱我。”
“申梓望……”
“是不是?”
林宴看着他执着的样子,一股疲惫席卷而来,叹了口气,她真的没有力气再跟申梓望周旋这些反复来去的问题。
正好看到陈筑出来:“阿姨让我叫你回去吃饭。”
林宴:“知道了。”
“你要一起吗?”陈筑客气地问申梓望。
“他不用。”林宴说道,转身便跟陈筑回去了。
申梓望听见陈筑跟林宴说:“你刚找的那件衣服早上洗好晒在阳台上了。”
“林宴!”他喊。
林宴顿住脚步。
申梓望:“我们分手吧。”
陈筑心惊,他这才知道俩人的关系,在一旁待着不敢出声,悄然盯着林宴的反应。
林宴没回答,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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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梯的脚步格外沉重,陈筑看着故作轻松的林宴,尽管很想清楚她和申梓望之间的来龙去脉,但只是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告诉他吗?”
关于做手术的事。
林宴摇了摇头:“陈筑,我有点累了。”
陈筑:“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带叔叔阿姨去看房子,有事给我发消息。”
进家门时,细心的林嶙察觉出林宴回来情绪不对,悄悄地走到阳台上往下探,果然看到了落寞踱步离去的申梓望的背影。
他转头看见林宴默不作声地进了房间,心中了然了七八分。
又是两天过去,申梓望懊悔不已,他不应该这么冲动,正捧着手机犹豫着给林宴发什么道歉的话合适时,林宴发来了见面的消息。
他惊喜不已,只想落泪,急忙道好。
手术定在下周一,今天是周六,明天住院。
林宴在家化了妆,准备出门。
林嶙看见,问道:“去见申梓望?”
林宴淡淡回道:“嗯。”
“需要我保密吗?”
“随便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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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宴打车来到学校,等红绿灯过斑马线时,发现申梓望早早地等在了马路对面。
今天很热,他穿着篮球服背心,一身运动装,帅气干净。
她心中不由涌出悲伤,绿灯一亮,对面的男孩朝她快步跑来。
“等很久了吗?”她问。
“你肯来,多久我都愿意等。”
她笑了笑,用手背轻捻他额头的汗。
“陪我散散步吧。”
“好。”
夏日的大学城绿荫洋溢,道路两旁是天然的乘凉路,投射的影子在地上飘荡,描绘着躁动的风与情。
他们俩一起安安静静地走了许久,久到申梓望心中骤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决定先道歉。
“林宴。”
“申梓望。”
俩人同时出声。
“让我先说。”林宴停下脚步。
申梓望紧张地看着林宴,惴惴不安。
“申梓望,我们……”
好不容易提起劲决定说分手,可奈何这两个字就是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知情不妙的申梓望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厮磨分开后,两个人不知何时都已泪流满面。
申梓望:“昨天是我太不理智,我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林宴低下头,咬咬牙,狠心道:“申梓望,我们不合适。”
申梓望哭着摇头,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总是说分手,让林宴不高兴了,拉着她的手说道:“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不吃醋,不无理取闹,什么都听你的,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说完,他紧紧抱住林宴:“林宴,我爱你。”
树上的蝉鸣聒噪不止,炎热的温度让人淋漓冒汗,林宴任由他抱了一会儿,然后推开,抬起头看着申梓望,分不清滑落脸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申梓望,我们分手吧。”
林宴坚决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比烈□□出的汗液入眼还要毒。。
申梓望突然想到,每一次他说分手时,林宴几乎都是这幅模样,冷淡的,随意的,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之前他提的,还尚能收拾残局,这次轮到林宴说分手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反抗呢。
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林宴坐在出租车后座,头晕腰痛,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刚才申梓望与她分别前冷漠而绝情的一句:
“林宴,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