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筑的篮球俱乐部总算装修通风完成,只待挑个良辰吉日开门。
见陈筑坐在大厅望着窗外发呆,大学同学连享拿了两瓶啤酒过来。
连享:“我下个月婚礼,记得来给我当伴郎。”
陈筑:“行啊你,谈了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了。”
俩人默契地碰了杯。
连享:“你呢,还打算就这么单着?我记得大学那会儿不少姑娘喜欢你吧,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陈筑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大哥,现在不想什么时候想,男人的青春也很宝贵的。”连享看着陈筑确实不错的皮囊,纠结让他当伴郎岂不是抢了自己风头,忽而转念道,“还是说,你其实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谁?”
“我惦记的只有人民币。”陈筑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将空瓶捏扁后懒懒地起身。
连享冲着他背影道:“得,你就抱着人民币过一辈子吧,要是生小人民币了到时候分我点儿。”
陈筑头也不回:“没问题,按照股份比例分给你。”
陈筑走到大门口,将啤酒瓶往边上的垃圾桶一丢,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林宴发去了消息。
【俱乐部都弄好了,有没有兴趣莅临参观。】
林宴:【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下回吧。】
陈筑把手机塞回口袋,靠着墙壁望着外头的人来人往叹气:“忙啊,忙点儿好啊。”
·
林宴最近除了《蝶》的排练,还在忙新剧目的排演,这个剧目的主题和历史主旋律相关联,若是能成,他们舞团的知名度能更上一层楼。
申梓望一个多星期没见到林宴了,接连发去的消息也不怎么被回复。
知道她忙,可是这样完全被忽略的日子实在不好受。
难得林宴得了空可以和申梓望一起吃晚饭,他连坐地铁的功夫都等不起,赶紧打了个车去见林宴。
·
申梓望不开心。
这一点就差写在他的脸上,林宴从门外进来,大老远就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以为是遇上什么事了,没等坐下,连忙询问:“怎么了?”
申梓望趴在桌上,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不肯说话,只是用手勾了勾她的手。
林宴这才放下心来,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就好。
见申梓望卫衣的帽子又歪了,林宴顺手理了理,谁知他立马直起身,眼睛腾的亮了起来,瞬间像只大型犬似的挪了位置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林宴。
“林宴,你最近都不关心我,我的帽子都歪了好几天了。”
这叫什么话?帽子歪了你自己弄正不就成了。
当然这些话林宴是不会说出口的,毕竟是她太忙,理亏在先。
“好,都是我的不是,你想吃什么只管点。”
本来一顿饭吃得挺开心的,偏偏代天寅今天也在这家店吃饭,发现林宴后径直过来打招呼,一见到对面坐着申梓望,代天寅冲林
宴挑着眉:“大学生?”
语气讽刺意味十足,林宴知道他这是在调侃自己,报她上次拒绝参加校友会的仇。
但她可没那么小心眼,懒得接话,笑一笑也便过去了,只是想到最近老妈总是有心撺掇她和代天寅,不由开口:“对了,我妈要是联系你的话,你别理她。”
“那怎么能行,万一阿姨好心给我介绍客户呢?”
代天寅顾左右而言他,林宴也不想详聊,意思传到就行。
“随便你吧。”
“放心,我不会告诉阿姨你的事的。”
“我什么事?”
代天寅扫了眼一旁安静的申梓望,摊着手耸了耸肩。
“管好你的嘴。”
“遵命。”
林宴握起拳头朝代天寅警告着,后者双手作揖,识趣地离开了。
俩人玩笑打闹的熟稔样子,让变成背景板的申梓望有些吃味,恹恹的堵着气,夹筷子的动作都放慢了几分。
“吃醋了?”林宴直接戳破他的心情。
“嗯。”
本来以为申梓望不会承认的,没想到这么诚实,反倒让她愣了一下。
“他叫代天寅,是我高中同学。”
“我知道,你之前跟我讲过的。”申梓望放下筷子,一脸低沉,“关于你初恋的事。”
林宴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和申梓望讲过和代天寅的关系,那就更敞亮了,没什么秘密可言,但眼前的人显然还在介怀。
“生气了?”
“嗯。”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我知道。”
“那你还生什么气呀。”
申梓望不说话了,重新握起筷子,自顾自地继续吃着。
虽然期间仍然不忘照顾林宴,夹菜夹肉的动作不停,林宴一咳嗽就倒水,一打喷嚏就递纸巾。
但林宴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
·
一顿饭吃得不明不白,林宴不想让这种负面情绪延续,便有心带申梓望去人民广场看烟花。
每年春天的这个时候,人民广场晚上会有半个小时的烟花秀,不少市民都为其远道而来。
前几天陈筑还约她一起赏烟花来着,但她以工作太累拒绝了,这会儿突然想起这件事,觉着倒也可以派上用场。
离烟花秀还有几分钟,林宴特意选了高处最角落的位置,既能看到整片天空,又不会影响到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