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见状装的一脸斯文,起身双手插兜里又是一脸的傲气,为了掩饰尴尬的轻咳了下,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休息?”
秦朗看看沈未又看看他的牌友,觉得自己是多虑了。而且专门放下自己的休息时间来给沈未送饭这种事。
他活了这么多年没做过。
秦朗愣了一瞬,他突然觉得自己对沈未的关心超过了医患关系。
这让他突然有了收敛的心思。
“没事,院长说让我多照顾照顾你,所以来给你送饭。”
说起这个,沈未双眼微眯,眼神中带着疑惑和审视。
“哦?那意思是你还是被迫加班喽?”
秦朗不想跟他东扯西扯,只是道。
“饭菜在你房间,没事我就先走了。”
见他转身要走,沈未也不跟他墨迹,无所谓的挥挥手。
直到看不见秦朗的身影,沈未才转头往房间走。
餐桌上是一个保温袋,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餐盒,沈未坐在餐桌前,一一打开,饭菜色香味俱全。
沈未默默的吃着饭菜,半个小时后躺在了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
他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儿待多长时间,除了秦朗每天给他投喂的饭菜,能给他一丝安慰。这淹没人的安静就能让他抓狂。
人闲了下来,就是脑海里不断浮现以前的事儿。
下午的时候,坐在那群病友堆里,沈未看着众人侃侃而谈,在这里他看到了很多电视上的名人,商业圈里出众的企业家。
文学圈里的作家,他们举止得体大方,打牌时也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这个后生。
沈未认识他们,却没见过。从表面看,他们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有的进来了几天,有的也是几年,甚至十几年。
没有临床痊愈,这一辈子都会在这里度过余生。
听着他们谈论,有一瞬间,恐惧涌上了沈未的心头。他也会在这里一辈子吗?每天吃着大把大把的药。
情绪太过激动时,还会被人像野兽一样绑在床上,防止伤人。
痊愈这个词对他来说好像有点遥远。
每天醒来盯着纯白的天花板发呆。
今天沈未难得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他感觉今天是自己前所未有的安静。
第二天一早,沈未刚醒,就看到前来查房的秦朗,那人手中拿着病例本,站在他床前,见到他醒来,友好的打了招呼。
“早,看来你昨天睡得不错。”
沈未有些头疼,他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的,只是起身后看到了桌上已经被收好的餐具。
他才意识到,秦朗应该是已经待了有段时间了。
“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未嗯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下床去了浴室。
秦朗看着今天挺平静的人,有些诧异,应该是这几天吃的药起了作用,沈未这几天暴躁的脾气也得到了控制。
看来这个药量刚好。
他放下病例单,坐在沙发上,等浴室里的人出来。
温热的水砸在身上,沈未感觉自己清醒了几分,洗漱完看着镜子里的人,他有些陌生。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过镜子里的自己了。
因为沈爸怕他打碎镜子,出事儿。所以他的卧室里从来没有镜子,或者易碎品。
他摸了把自己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眼睛正下方的脸颊上有一颗痣,小小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到。
沈末无语的艹了声,这颗痣,怎么越看越娘?
他扯下毛巾擦擦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转眼看到秦朗还坐在原地。
“吃早餐吧。”
沈未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餐桌上是一个饭盒,里面是早餐和牛奶。
他抿嘴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坐在餐桌上解决早餐,其实沈未一直觉得他就算是不吃饭,精力也非常旺盛。
但要是让秦朗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
沈未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顿时眉头拧起。
“下次记得换成豆浆。”
秦朗挑挑眉,嗯了一声,也没有收回视线,只是一直盯着他。
“干嘛?”沈未咬了口包子,只是嚼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将包子放在一边。
“你脸上那颗痣,什么时候长的?”
沈未抬手摸了下,不耐烦道。
“我怎么知道?它就这样长出来了呗。老子又不天天照镜子。”
两人就像是好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本以为秦朗坐坐估计就得去工作了,没想到这人等他吃完了药还不走。
沈未从他包里拿出了相机捣鼓着,抬了下眼皮问道。
“你今天不去工作吗?怎么还在这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