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还打骚扰电话!”
小泉由里被铃声吵醒,咬牙切齿的睁开双眼,愤愤拿起枕边的手机。
待她看清来电人大名时,强压心中怒火,深呼了一口气,
“喂,有什么事吗?”
回答她的是电话里冰冷的声音,“半个小时后,我要在诊所看见你。”
声音落下,电话直接被对面挂断。
小泉由里盯着手机微微一笑,实则气个半死。
本以为不住诊所就可以不上夜班了,感情还是逃脱不了。
该死的,简直就是妥妥的压榨,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上白班也就算了,晚上还要去!
小泉由里虽然很气,但还是不敢违背琴酒的命令,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快速换了衣物,随意扎了个低丸子头后离开了公寓。
半个小时不到,她很快就来到了诊所外。
街道上的店铺黑漆漆一片,除了路灯和高楼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广告牌外,基本没有其他的光源。
望着为数不多十分显眼亮着的诊所,以及停在诊所外不远处的保时捷,小泉由里叹了口气,认命的朝着诊所走去。
刚靠近诊所大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让小泉由里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起诧异。
琴酒受伤了,这么严重?
进屋后,小泉由里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受伤最严重的是伏特加,半靠在长椅上,墨镜下的面色十分惨白,唇色几乎等于无。
琴酒面色阴沉,身上倒是有血迹,却不像伏特加那样要死不活的状态,看起来不算太严重。
见到进门的小泉由里,琴酒抬起头,冷冷道,“伏特加中弹了,找药箱,把他胳膊上的子弹取了。”
小泉由里闻言脚步一顿,还是很快的走进另一间屋子去找工具。
若是琴酒中子弹,小泉由里还真不敢帮他取下来,要是对方发现她手艺不精,到时候一生气给她一枪岂不是完蛋了?
小泉由里虽说以前学医的时候也曾经解剖过不少动物甚至是大体老师捐赠的尸体,但大部分都是死人。
一上来就让她取子弹,小泉由里一想到这画面,取药箱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这算不算非法行医?别说给别人取子弹了,就连给活人缝合伤口她都没有一个人实操过几次。
完蛋了完蛋了。
要是伏特加因为取子弹死了,那她岂不是完蛋了。
小泉由里心一横,压下心中的恐惧,拿上工具后回到了大厅。
没关系,就当作练习好了,如果真的操作失误了……
那下辈子小心一点就好了。
有些欲哭无泪的小泉由里,顶着琴酒的目光看向靠在长椅上的伏特加皱了皱眉。
“大哥,你可以把伏特加搬到旁边的休息室吗,他的位置貌似不太方便取子弹。”
闻言,琴酒抬头看了小泉由里一眼。
见琴酒盯着她,小泉由里解释道,“我手里拎着东西,不太方面。”
骗他的,其实是因为伏特加的血太多了,小泉由里不想把身上弄的都是血。
不过,琴酒怎么这么盯着她看?伏特加叫他大哥,她这么叫,应该没问题吧……
所以琴酒,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了,你可以千万别一言不合就刀我。
虽然小泉由里很疑惑为什么伏特加中弹,琴酒没有选择去组织旗下大一点的医院亦或是其他的诊所,但她很识趣并没有选择询问。
一来琴酒不可能向她这种还算不上组织成员的人解释清楚,二来则是因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空气凝滞片刻,好在琴酒对小泉由里的安排并无异议。
伏特加虽然中弹没有太大力气,好歹还能走两步,在琴酒的帮助下,很快躺在了隔壁休息室的病人单人床上。
休息室不大,除去两张单人床之外,就只剩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和几个柜子。
伏特加躺在单人病床上,胳膊搭在桌子上,小泉由里走过去,将工具箱放上去。
这本就是一个小诊所,无菌室不存在的,但小泉由里还是穿上了白大褂,戴上手套。
她将伏特加胳膊上被子弹射穿的袖子用剪刀剪开,消毒后又从箱子里找到了麻醉剂。
别问这个小诊所怎么有麻醉剂的,她也不清楚组织怎么还给诊所留了麻醉剂,这还是她前两天查看药房时发现的。
小泉由里是临床医学医生,对于取子弹确实紧张担心,但这都是因为从未亲手实操过的原因。
她害怕的是不知道该给伏特加用多少麻药,别忘了,她刚刚说过,她是临床医学的医生,不是麻醉师。
感受到一旁盯着她的目光,小泉由里硬着头皮,按照以前学过的东西,取下麻醉剂。
虽然具体的用量不敢保正刚好,但大体的用量还是清楚的。
小泉由里不敢用多,只敢往少了用。
用少了的话,伏特加最多疼一下,用多了的话,小泉由里有点担心对方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