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梓涵呆坐在书桌前面和夏政韬大眼瞪小眼,还是夏政韬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响把精神游离在外的刘梓涵拽回来,“舅舅,手机在叫。”
夏政韬在刘梓涵之前把手机抢过去,没看只是放在自己腿上,“刚才叫你那么多遍都没有一个手机管用?”
“看看嘛舅舅,看完来来就背古诗了。”通常情况下,刘梓涵用撒娇的语气请求夏政韬时甚至不用说第二遍,他就会降低底线。
但那是通常,学习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夏政韬在研究生期间考了教师资格证,毕业以后在大学所在城市的一所省排名靠前的高中当了一年的任课教师,后面来保城也继续自己的教师生涯。
出于职业原因,夏政韬在教育刘梓涵学习这方面下手也是从不含糊。刘梓涵一面喜欢到夏政韬家里吃小糕点玩游戏,一面又不喜欢背古诗单词。
虽说夏政韬也没打算真的像教一年级小孩儿那样硬性要求刘梓涵每天必须背多少背会多少,更多是出于让刘梓涵对语文英语有点概念。
刘梓涵的睁着葡萄粒大小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夏政韬,“舅舅,就看一眼嘛。”
早上看晨间新闻那会儿,刘梓涵的脑袋里就全装着烟花秀的事,根本坐不住。夏政韬叹口气,想着今天说什么刘梓涵怕是都听不进去,“看手机对眼睛不好,刚才已经是不是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去客厅看电视行吗?”
“行!”只要不背书干什么都行!
一大一小动身离开书房。夏政韬记得家里冰箱还有几个苹果和橘子,给刘梓涵拨好少儿频道起身进厨房切点水果。
苹果剩得多,夏政韬只切了两个,胖胖圆圆的苹果在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水果刀下变成四四方方的小粒。盘子右边堆满苹果粒,左边是夏政韬扒开的丑橘,瓣大汁水足关键还不酸。放在岛台上的手机持续震动,夏政韬托着果盘顺手就拿起冰凉的手机。
【(哭泣)】
【(哭泣)】
【(哭泣)】
【(哭泣)】
【(哭泣)】
【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啊啊啊,李乐阳掰了一个苹果,结果一半是甜的一半是酸的】
【偏偏酸的那半个是我吃的!!!!】
【苹果什么原理能一半酸一半甜这么长啊。】
夏政韬能想象到季临谙在手机的另外一端抓狂的模样。那边托着果盘,这只手握着手机还要分出来一根手指敲字。
【这么惨,橘子也是你吃的酸的。】
季临谙是秒回。
【怎么感觉你很像幸灾乐祸?】
刘梓涵盯着电视入迷,已经从沙发跑到地板上坐着。撸起袖子和裤脚皮肤就赤裸裸贴在地板上,要不是有地暖高低把小身板冻感冒。夏政韬放下果盘,胳膊夹起刘梓涵把人重新带到沙发上,“想看电视还是想背书?”
“看电视!”
“那就在沙发上坐着,不准坐地上看。”
“好——”刘梓涵扯着软软糯糯的长音应答着夏政韬。
夏政韬把人放下后对着果盘拍了张照片,客厅里的光线不错,照出来的相片像是加了一层柔光滤镜,动动手指给季临谙发过去。
说实话能和自己的学生处成朋友倒是让夏政韬自觉意外,虽然从小不爽自己父亲独断专行到了大学更是直接出柜把夏峰余气得在下楼收拾他的时候一脚踩空从家里的旋转楼梯上摔下去。
尽管他们做父子做到这种程度,夏政韬依旧继承了夏峰余的教书风格。大学期间夏政韬通过夏峰余的介绍也给他的几个从小认识的叔叔的孩子补课,得到的几乎都是“和老夏讲课的时候一模一样啊。”“政韬也算是耳读目染。”“你和你爸还真像。”之类的评价。
夏峰余在深师大的历史院系也算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教授。授课风格严肃严厉,不苟言笑。照夏政韬的话讲就是把在家的大家长做派带到学校课堂上。夏政韬不喜欢,但是无可奈何自己上课也没有什么趣味互动,能有学生愿意找他纯粹靠硬实力硬讲。所以以往的学生基本都是自主能力强不需要夏政韬讲笑话勾着听课,学生只负责听课学知识,夏政韬也乐得其所只讲课传授知识。
季临谙是完完全全的例外,夏政韬要尝试勾住季临谙的注意,时时刻刻观察季临谙有没有溜号走神。他和季临谙的微信聊天也日常化到不像一对师生而是朋友。
【幸灾乐祸的证据加一。。。。】
【(愤怒)】
【(愤怒)】
【(愤怒)】
【(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