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阳做咀嚼运动的腮帮停下,本来圆鼓鼓的眼睛这样一瞪显得更呆,半响李乐阳囫囵吞下豆干还被里面的辣椒呛了一下,“临谙,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之前你说过也许是因为他和男人亲密这件事给我的冲击台大所以才产生喜欢的错觉,但是我不相信对一个人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是因为冲击。”
李乐阳被季临谙这番话讲得大为震撼,“占有?虽然不知道你在我离开之后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在场的时候你和夏老师呛呛的那个架势,不像是喜欢他倒像是讨厌他,故意找他茬。”
“那是因为他管我!”
“他是教过你的老师,管你不是很正常嘛?”
“但是凭什么他自己能和那个酒保玩的那么开心结果有人请我喝酒就让我回家?”
李乐阳终于听出来这句话里暗藏的意思,“你是说,你故意找茬是因为吃醋?”
季临谙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也不能说是吃醋,只是我感觉这样不公平。”
看着季临谙还想狡辩,李乐阳脑海里仔细搜刮季临谙和他吐槽假期上课那段时间,但毕竟他不是当事人只能通过只言片语的吐槽根本发现不了喜欢上夏政韬的端倪。
“你是不是之前就对他隐约有好感啊?”李乐阳还是接受不来这么有冲击力的现实,“比如在你们上课的时候?”
季临谙先是往嘴里塞了块儿蜜饯,含着糖渍乌梅连拖鞋都没穿匆匆忙忙跑到楼上,到自己隔壁八百年不进去的杂物间翻出来一块儿小白板,白板上笔和几个带吸铁石的扣子都在上面静静吸附着。
李乐阳看着季临谙空着手上去,拿着一块儿大白板下来,赶紧起身搭把手,“你还有这种东西?”
“小时候也想过当老师的好不好。”
李乐阳噗嗤笑了一声,“好理想。”
季临谙用胳膊怼了笑得正欢的李乐阳,“赶紧找个支架,我给你捋一捋。”
“捋什么?”
“我到底怎么喜欢上他的。”说是给李乐阳看,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捋,他的感情经历完全空白,初中想谈恋爱被隔壁一对爱闹自杀爱得你死我活的情侣吓得半死,加上自己最好的朋友李乐阳也从来没有说过要谈恋爱,所以他总觉得爱情对于他很遥远。
现在的他好像拿着一团毛线球,只有一个线头被他拽着,剩下的线条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乱七八糟。
季临谙拔开笔帽,对着白板最上面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和夏政韬的名字。随后从名字下方扯出来两根线交叉到中间,笔尖顿在这里又不知道应该写什么,求助似的看看李乐阳。
李乐阳:……
“想想你们第一次见面,你对他什么感觉?”李乐阳说完才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场的还有他呢。
季临谙蹲坐在沙发旁,笔尾抵住下巴,“第一次见面,感觉他衣服上的香水味挺好闻的,长得也好看。”季临谙回忆到这里转头对着李乐阳兴致勃勃道:“我那天以为他二十五六岁呢。”
李乐阳纳闷,“为什么我没闻到香水味?”
“这算是喜欢他的一点吗?”
李乐阳倒也认真思考起来,“好像不能算吧,可能是旁边那家火锅店太香,把你说的香水味给盖住了呢。”
“算,为什么我没闻到火锅而是香水,肯定是我在意他。”季临谙咨询过意见又不听李乐阳的回答把木质香写在交汇点处,然后又向下拽出来一条竖线,“然后就是我给你打电话要血包,遇到邹拙。”
“邹拙后面还找过你麻烦吗?”
“五中开学他还哪有时间回来?话说邹勤这几周也太老实了吧?”
李乐阳想,你都给人家两次眼睛打肿了,两次还是对称着来,左边刚好右边又新添一道,憋在家里几天两边都好干净可不躲得远远的,哪里有机会让你看到他不老实呢。
季临谙想到邹勤邹拙那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就觉得晦气,“要不是他们人多,我肯定用不着夏政韬搭救。”季临谙要在这条线上面划叉提笔又顿住,“但是我以为马上要挂彩的时候他冲过来,那种心情该怎么说?开心?”
“好匮乏的形容词。”
“让你分析不是让你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