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得动了想去找他的念头吧?”李乐阳被这通电话搅和地没心思继续写题把手上的练习册合上。
季临谙:“没有,我的宗旨可从来不是挑事。要不是那天看见他连初中生的钱都抢,我才不会和他那种人一般见识呢。”
李乐阳沉默,两个人就这么举着手机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直到李乐阳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怎么了?”李乐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信,贴着耳侧的手机放下才看到电话已经挂断,随后弹出来季临谙的消息。
【有办法了。】
季临谙把消息发过去,体态健硕的高大男人就踹了一脚立在公园里的大石头,“干什么呢?想搬救兵啊?”
季临谙甩甩手,把男人摩托车扬起来的灰尘驱散,这人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季临谙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听到站在面前的人开口说话,公鸭嗓的声音一下唤醒他的回忆,季临谙低着的头抬起来微微仰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你谁啊?”季临谙完全不怕,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欠揍到极点,男人没有在季临谙脸上看到想要的表情,又往草丛里吐了口唾沫,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脸,“看好你大爷我的脸。我叫邹拙,一会儿哭着求饶的时候别认错人。”
季临谙最烦打架墨迹的人,提着拳头往前面冲,“和邹勤的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都丑到惨绝人寰,还爱吹牛逼。”
邹拙也没想到季临谙还没报姓名就动手,被季临谙薅住头发弓起身子,一只手截住季临谙往他肚子上招呼的拳头,抬起右脚向上踢,被狠抓的头发撕扯着头皮,声音忍着疼痛哼了一声,“你是女的吗?打架还拽头发?!”
季临谙躲了那一脚拳头从邹拙的手掌里转一圈顶开,迅速拽住邹拙的衣领,衣领后面的装饰麻绳把邹拙后颈勒出一道红印,季临谙的手探到后衣领上的粗糙麻绳,还摸到上面的线头,目光落在上面,吸了一口气,“别乱改衣服,真他妈丑。”
被人攻击品味和长相是邹拙最受不了的地方,邹拙不管头皮上已经被季临谙抓下来一大把发丝,两只手掐住季临谙的胳膊把人身后的灌木丛里抡。季临谙的力气没有邹拙大,被甩出去一只手撑住草坪才没栽进灌木从里,稳住脚步站起身把胳膊抬起来扫了眼上面的一圈红印,眼睛直视距离他半米的邹拙,挑衅一笑,“你就这点本事?”
常年在自己地盘上做威风的人怎么接受的了这样的挑衅。加上不止性格,季临谙长得属实张扬,勾唇一笑还露出来一个小虎牙,眼睛也足够明亮。联想到刚才对着自己说的那个丑字,邹拙把自己“拉风”的外套扔到一边,狞笑着点头,“好啊,想挨打。我成全你!”
一阵拳风朝着季临谙涌过,邹拙跟打红眼似的追着季临谙打。这片草地是公园的一个小胡同,平时不见得有几个人来,更别说是在工作日这天。
季临谙跑到高耸的铁围栏前,围栏外面是两层楼高的绿化树,季临谙猛然转头,身体向右侧倾斜,眼睛盯着追着他跑的邹拙低着声音,“还要借助外力啊?”
刚才从眼睛边上飞过去的一小块儿红色砖块的尖角擦在季临谙的脸颊,一道血痕骤然出现在光滑的皮肤上。
“兵不厌诈。”
“你还拽上文词儿了。”季临谙哼笑一声,“词是这么用的吗?”
邹拙满地追着季临谙跑也累得要命。双手撑着膝盖,抬头盯着无路可跑的季临谙,一边大喘气一边说道:“你现在没地方跑了吧?”
季临谙被追着跑了将近二十分钟,中间两个人还过了几次手脚,除了脸上的擦伤和黑色单裤上的几处脚印外也没见多喘一口气,他揉着自己的小腿,“你没事闲的过来就为了给那个傻逼找场子?”
“你骂谁呢?”
“邹勤啊。不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吗?”季临谙直接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自己这边脸上已经有伤了,实打实的划伤,季临谙用手碰一下还能感受到一阵刺痛。
季临谙也不想墨迹,邹勤这个人有理也讲不通只能通过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但是面前这个人明显比他们的年纪大一些,季临谙怎么想都觉得沟通应该能比邹勤好点。
“我管你为什么打我弟,在我这里就是不许。”
“他抢人家初中生的钱。”
“那又怎么样?”
真是一个赛一个没办法沟通。季临谙站起身,微微歪头,“还打?”
“咱俩根本就没打!是你一直跑!”
“好。”季临谙冲向邹拙身旁,一只手扣住邹拙的手腕,把他的胳膊别到背后迅速绕到后面抬脚就往邹拙腿窝上踹,邹拙的咬牙挺住这一击,空出来的手向后伸拽进季临谙的衣角,胳膊发力挣脱被紧扣住的手腕。季临谙属实没想到比起邹勤一身虚肉,邹拙竟然力气这么大,兄弟俩的体型相差不多但是力气完全不同。
被邹拙挣开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抓住,自己的双腿就被猛踹一通。
两个人在这个没人的小胡同里打得激烈,谁都没有听见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