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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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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顶,白光透过尚书府邸的层层檐角,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以宁和萧淮之一前一后在青石小径上走着,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淡黄色裙裾拂过石板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苏以宁在心中已将苏禹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脚踩两只船、玩弄别人感情这种不过脑子的话,也只有苏禹能这么大声的嚷出来,最要命的是还被正主听见了!

现在苏禹找个由头就跑了,留下自己在这备受煎熬。

她原本是想找萧淮之打听事的,可有了刚才那一出尴尬场面,她实在问不出口。

她总不能拽着萧淮之,直接了当的问,“好久不见,你知道三殿下最近过的怎么样吗?”

听起来更像坐实了三心二意坏女人的名头。

“听说景恪牵扯进贪墨案,被关进宗正寺啦?”

听起来像她活腻了。

深秋的日光不像夏日那样灼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苏以宁却总觉得越照越凉,尤其心里更是凉飕飕的,一片怅然。

“苏姑娘看起来有话想问我。”最后还是萧淮之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温润如玉眸子没有半点不悦或是介怀,看的苏以宁有些心虚,讪讪道:“方才真是对不住啊,我兄长是误会了,我定会找他澄清,不叫他乱说。”

“不知苏姑娘口中的乱说指的是哪一句。”

裴含、景恪和自己,究竟哪一个是乱说呢?又或是三者全都没有入她的心。

萧淮之忽然感觉自己处理家事耗时太久太久了,久到景恪已经和苏以宁相知相熟,苏以宁甚至会为他担心,为他难过,为他......以身犯险。

明明自己离开前他们还是完全不熟的。

萧淮之沉寂了好一会,面上是苏以宁看不懂的情绪,她知道萧淮之生的好看,像庙中最洁净的那尊玉观音,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她从未走近,也不知道莲花座下压着的是无数疯涨的欲念。

一声微不可查地叹息后,萧淮之似是妥协道:“宗正寺贪墨案,景恪暂时性命无虞,你还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苏以宁原本已经想放弃回头另想办法了,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多谢!我回头一定好好解释,压着兄长来给你道歉,不会损你半点名声的!”

“我听闻宗正寺的少卿的萧家人,可否详细讲讲事情始末?”

萧淮之没有否认,“贪墨军饷、结党营私,罪名足够严重,但不至于直接处死。”

“既然如此,不应该是大理寺处理吗?”

宗正寺是处理审理皇族案件,主管皇族成员之间的纠纷,一般审理的案件都涉及皇室内部的纷争和利益冲突。

苏以宁眉头轻蹙,“即便贪墨案牵扯到了景恪,那也该归档与大理寺,或是移交给户部,怎么会交给宗正寺呢?”

若真是大理寺或户部还好办些......

萧淮之脚步顿住,看向苏以宁的神色多了几分认真。

他原以为苏以宁要问的是景恪过的好不好,什么时候能出来,可她直接问到了一针见血的关键处。

“你真想知道?哪怕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也在无所谓?”

萧淮之看着少女坚定地神色,神色晦暗不明的吐出几个字:“东宫灯将尽,有人欲剪芯。”

见她神色懵懂,萧淮之又轻声开口,这次说的更加直白:“太子病危,皇帝不愿公开——”

苏以宁飞快堵住他的嘴,萧淮之浑身僵硬了一瞬,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萧淮之敢说,她是真不敢听。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皇帝都不愿意公开的事,把皇家秘辛当家长里短地唠,她有几个脑袋够砍?

印象中的太子病危也提前了足足一年。

苏以宁哪里还不明白,这两件事是连在一起的,前世就是贪墨案结束后不久太子病逝,今世又是与贪墨案一同出现。景恪不是涉嫌贪墨,而是涉嫌残害手足,谋害太子,这才交给了宗正寺去查。而皇帝不愿公开皇室丑闻,故意贪墨掩盖。

“你想救他吗?”

“不,他不需要我救。”苏以宁哑声道:“清者自清,他会没事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

信,怎么不信,前世人家不就全须全尾的出来了,还顺带狠狠坑了大皇子一把。

前世景恪被放出来后,紧接着大皇子就倒了大霉,明面上也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借口,不过大皇子反应迅速,拉了支持他已久的右相挡刀,这才没被这场邪火烧着。

如果太子的死是人为的,苏以宁心中更偏向是大皇子动手,想栽赃嫁祸给景恪,一箭双雕,最后又被景恪反将一军。

苏以宁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景恪不会是故意进宗正寺的吧??

他明明可以直接拿出证据,为自己力证清白,前世却偏偏要等事情闹大后才出手,苏以宁脑海中没由来闪过一句话。

【苏二姑娘可听说过一句话?做戏要做全套。】

【我可以帮你,不过苏二姑娘要欠我一个情。】

她与景恪自从上次不欢而散至今已有月余,这些日子都在各忙各的事,各扫各的雪,一句话都没讲过。

可她却无端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欠他一个情是吧?

她还!

如果她能时隔已久不联系的情况下,完全猜中景恪的心意,又助他破局,这个天之骄子怎么着也得跟她低头道歉了吧?

“不说这个了。”苏以宁含糊道:“今日多谢萧世子答疑解惑,云来客栈新招了位西域厨子,等世子得空,可要一起尝个鲜?”

这是苏以宁第一次约他出去,却是为了别的男子。

萧淮之眉眼低垂,淡淡道了声好。

-

二人一同走着,在寻锦阳公主地路上,聊起锦阳郡主的事。

萧淮之调整脚步,与苏以宁并肩而行,他近乎能闻到身边人身上若有似无的脂粉香,和上次抱她时的味道一样。

几乎是下意识像苏以宁的腰间看去,淡黄色的裙身勾勒出腰身,很细,捏起来是软的。

萧淮之眸光暗了暗,面上还保持着原先的模样,耐心解释道:“那日在宫里我碰巧看到锦阳在哭,一问才知道是被宫内的婢女欺负了。”

“婢女,欺负郡主?”苏以宁感觉不可思议。

“嗯。”萧淮之轻声道:“太刚则折,太柔则靡,锦阳性子柔和,不善御下,即便被欺负了也不会去告状,有些刁奴就起了心思。”

苏以宁心中五味杂陈,她是个有仇必报,即使自己痛的鲜血淋漓,也要咬下对方一口血肉的性格,她是第一次见到锦阳这样的人,而且对方还贵为郡主。

这已经不是柔和,是懦弱。

“锦阳自己不能随意出府吗?”

“不能,安王管束子女十分严厉,觉得女子不该抛头露面,锦阳性子又害羞,碰上安王铁血手腕更是内敛,安王怒其不争,所以父女关系不是很好,更不管锦阳所想。”

“还好锦阳遇到的是你。”苏以宁百感交集道:“你倒是心善,愿意为了锦阳去说服安王。”

萧淮之眸光闪烁,也没有反驳。

在他讲述的话语中,他其实省去了一段。前几日在宫中遇到锦阳在哭时,他原本瞥了一眼就走开了,锦阳与萧淮之只是互相认识,并不熟悉,光是看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势,只觉得萧淮之像寒潭映月,伸手可捞,触之即冻,锦阳不敢找他帮忙。

是萧淮之听到女子微弱的抽泣声中夹杂着自言自语,他耳力向来不错,听到了锦阳口中“苏时语”、“苏府”等字眼。

苏时语,苏家嫡长女,苏以宁的姐姐。

萧淮之记得苏以宁很依赖这个姐姐。

他原本都已经走出几丈远,脚步调转,又走了回去,高大的身影停在锦阳一步之外,缓缓蹲下,平视锦阳通红地眼睛。

锦阳郡主也不知道为什么萧淮之突然愿意帮她,总之萧淮之既然愿意帮她,那在她心里萧淮之就是和苏时语一样的好人,大好人!

-

是夜,裴府。

洞房花烛夜,房间内大红云锦喜被铺的整齐,被面用金线绣着并蒂莲,暗处有一角被故意揉皱,仔细瞧去,上面还撒着花生桂圆。

林菀蒙着盖头坐在床边,袖袍下指尖划过床沿雕花,木头上细密的纹路硌着指腹,反而让她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远处隐约传来宴席散场的笙箫声,随后一个身影推门而入,隔着盖头能闻到淡淡的酒气。

她知道是裴含来了,轻柔地唤了一声“夫君”。

若是平时,裴含看到林菀如此模样定会欣喜若狂,迫不及待挑开那盖头。但是真到了今日他反而只剩下迷茫,还隐隐有一股排斥。

他从前喜爱的林菀真的是林菀吗?林菀身世可怜,性格柔和,不争不抢,他喜欢林菀这种温柔体贴的模样,也看不惯苏以宁总欺负她。

苏以宁已经有这么多东西了,林菀什么都没有,因此每次二人有什么争执,他总会偏袒林菀一些。

可林菀的模样如果只是装出来的呢?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连着数日心烦意乱,在他将事情想明前,不知道该怎样看林菀。

随着盖头揭落,她看到裴含如玉的脸上因为醉酒而产生的薄红,林菀一颗心砰砰直跳。

“我去书房一趟,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林菀那颗喜悦的心顿时被浇了个七荤八素。

她了解裴含,自然能察觉到裴含的冷淡。

“裴含哥哥!”

林菀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琉璃珠,簌簌落下。压着心底的委屈,她甚至不敢和裴含去闹,像苏以宁那样肆意去发脾气,她从来没有过。

她无法不嫉妒苏以宁,因为她从来不能这样随心的活着。

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苏以宁有一分不满便要表现出来十分,反观她即使十分不满,也只敢表现出一分。

她只能去恨,用满腔的恨意去填满自己,否则她连江南的那几年都熬不过去,面对无数个冰冷的夜,和精神几乎不正常的阿娘,她就是这么恨过来的。

-

锦阳郡主同萧淮之离开的时候,已是傍晚。

苏以宁站在萧淮之旁边,就这么看着锦阳与苏时语在门口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时语姐姐,我走了。”

这声姐姐叫的苏时语心肠一软,同时叫的苏以宁眼前一黑。

锦阳郡主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车轮滚动卷起一地尘土,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尽头,苏时语才回府。

罢了罢了,阿姊开心就好,她也只要阿姊健康平安的活着。

苏以宁已经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能让阿姊回沛县,前世好端端的一群人出城,回程的却是一人,一棺。大夫只说是苏时语体弱,得了风寒加上舟车劳顿再一场高热下再也没能醒来。

“阿姊!”

苏时语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苏以宁一连喊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阿姊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苏时语犹豫道:“宁宁,不然我年后还是不回沛县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

苏以宁眼睛很亮,眉宇间有些喜不自胜。

这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最近几日才惦记着这档子事,没想到苏时语主动提出不去了!

“不去就是不去了。”

在苏以宁的再三追问下,苏时语又补充一句:“锦阳也不让我去,她说路上不安全。”

“什么?”苏以宁不可思议,这话自己先前不是没提过,苏时语跟哄孩子一样给她糊过去了。

怎么她提这么多回都不行,锦阳一提就成了?

“......郡主说的在理,那阿姊就别去了。”

苏以宁感觉很郁闷,郁闷的她晚上整整多吃了一碗饭,盛饭时还特地绕着苏禹走,故意扬了扬手里的饭碗,势必要打破“伤心不已,食不下咽”这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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