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多久的事了,我刚刚听说你俩中午那会还一起将张家的人骂了一顿呢,也算同仇敌忾了,不兴记仇了昂。”苏禹又向景恪劝说道:“我也不瞒殿下,裴家的事今天闹得动静不小,我妹妹可能因此心情有点不好,正伤心着呢,不是故意冲你。”
苏禹苦口婆心的劝说,二人脸色却更难看了,苏以宁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怎会记仇?大家本是萍水相逢,互相保留可太正常了!”
景恪也冷冷看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开。
苏禹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最终选择朝苏以宁的方向追了上去,“二妹妹,你今日怎么了?”
苏以宁两步并做三步往前面花厅走去,隐隐听到前头有女子的惨叫声,似乎是正在挨板子。
“许家的人还在闹吗?”苏以宁反问起她走后的事来。
“没有,父亲将他们先送走了,不过瞧许家人的模样,日后恐怕还有得闹。”苏禹本能的不想提起这些事,他怕苏以宁不开心。
“嗨......也没什么,你今天状态不好的话就别过去看了,都是些糟心烂肺的事,父亲会处理好的。”苏禹说道这眼底闪过一模怒意,又勉强压下,哄着苏以宁道:“反正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别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苏以宁扯出一抹笑,“去,为什么不去?”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无法挽回,那自然要瞧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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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内,苏护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把手,另一旁秦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脸上挂着勉强的笑。
门外两个婆子正将小翠压在长木凳上,随着板子落下,口中一声声的惨叫传来。
裴含坐站在花厅内,发丝凌乱,左边脸上挨了一拳,身上的衣服多了几个脚印,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一口咬定他和林菀是遭人陷害的,自己和林菀在房间内莫名其妙的就晕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氏起先还帮着讲两句,试图挽回一下这门亲事,在苏护越来越骇人的脸色下渐渐也闭了嘴。她向来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更是知道自家儿子和那个姓林的姑娘指定眉来眼去过,因此拿捏不准此事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从前她不管是因为知道裴含有分寸,现下闹出这些乱子倒是隐隐生出后悔之意,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会纵容裴含跟林菀走得近!
“亲家,此事本也是有误会的......”
苏护听到亲家二字神色一冷,打断道:“误会?那我倒想问裴家小辈一句,你和菀儿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厢房?”
秦氏哑然,这事确实有口难言,她看向裴含,发现裴含也是一副眸光闪烁的心虚模样,心里更没了主意。
裴含自然不能说是林菀约他见面,这幅心虚的模样被苏护尽收眼底,再联想起之前莲池边苏家两个小姐一同落水,裴含着急慌乱的神情,更是抢先救了林菀上来......当时他没多想,现下却发觉处处是端倪!
还有林菀前段时间因为一个婆子同他置气,病了数日都不出门,独独去裴府赴宴那日“痊愈”......
他看裴含越发没有好脸色,“你与林菀究竟是何关系?”
外头丫鬟还在惨叫着,那个丫鬟是见过林菀和裴含私会,往常在苏府裴含和林菀说话时,都是那个丫鬟在门外看守。
裴含心中一横,与其等丫鬟受不住打攀咬到他和林菀头上,不如现在自己坦白。
“我与菀儿......我们确实两情相悦。”
“含儿,你胡说什么?”秦氏慌忙站起,“亲家,他不是那个意思......”
“让他说!”苏护冷喝道。
裴含不顾秦氏阻拦,“情之一事无法自控,自从见到林菀后我才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何类型,可我与菀儿向来克己复礼,君子论迹不论心,若无今日的意外,我定会一辈子将这份心意埋藏,然后如约娶苏二姑娘过门,我与苏二姑娘有青梅之谊,自然不忍心伤她。”
这话像是积压在心底许久,说出的瞬间裴含有种释然感,随之而来的更是一种迷茫。
他本是憎恶这门婚事的,现在这门婚事以他完全没想到的状况了结,他心里除了释然更深的还是对苏以宁的愧疚。
苏护似乎想要开口,却被身后一声少年的怒骂生打断。
“你也要点脸吧!在今天之前你如果大大方方与我家说清楚,说你喜欢的是林菀,我还能敬你几分坦诚!现在私会被抓了开始装深情?我妹妹对你哪差了,你要这么作践她的情谊?”
门口处,苏禹面带寒霜双手环抱站在门口,而身后正跟着他心中有愧,不敢直视的苏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