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今日敲了景恪的门。
苏以宁似是想明白什么,漂亮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可能要麻烦柳家哥哥陪我演一出戏。”
她小臂抵在桌案上,微微撑起上半身,下颌昂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靠在景恪身边悄声耳语,随着她的动作,桌上淡淡的茶叶香裹挟女子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
堂内音律作响隐去了二人的私语,竹帘与金纱堆叠,从外看去只能看到两个映在帘上互相交缠的影子,映的并不清晰,反倒添了一丝模糊的暧昧感。
坐在对角处丫鬟装扮的女子眼里透着光,时不时看像竹帘处,她虽听不清二人聊了什么,可这亲昵的状态做不得假,一时间手心都沁出了汗。
苏以宁也不负她所望的说了好长一串才起身,雅间内,景恪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发问:
“想让我帮你放长线,钓大鱼?”
“若柳家哥哥不得空也没事的,左右只是装个样子,我一个人也能装,只是要借一借您的名头。”
“苏二姑娘可听说一句话?做戏做全套——”
苏以宁瞧着他那微微一笑的模样,心中知道这事大概是成了。她更是加了一把劲,放着从前讨好家中长辈的模样,放软了声音道:“是,柳家哥哥金口玉言,既说了帮我,自然是会帮全套。”
以往她想要什么或是做了什么错事,便会摆出这幅神情,再软软的哄上几句,若不是什么大事,家中长辈便也由得她去了。
可惜,这套对景恪似乎不奏效。
景恪瞧了她一眼,不为所动道:“我可以帮你,作为报答苏二姑娘要欠我一个情。”
“算我欠柳先生一个人情。”
苏以宁面上乖觉,心里却在暗自诽腹。
明明是互利互惠的关系,甚至景恪比她还巴不得这门婚事能黄,却还要从中讨便宜,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性子。
她来找景恪本就是为了说这些事,现如今遇到这小丫鬟完全是意外收获,本该事了拂衣去的苏以宁硬是因为这个意外收获多坐了许久。
因着倚月院的动作,她之前的计划怕是要跟着改改,苏以宁没有急着走,有一搭没一搭跟景恪聊天时,她回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宽慰自己至少不用三天两头往这跑,眼下只怕会跑得更勤了。
真是不能乱立牌坊!
足足又和景恪坐了半个时辰,她才缓缓起身,景恪特地将她送至门口,两人笑着告了别。
这幅“依依不舍”的模样自然没被有心人错过,直到苏以宁几乎淹没在人群里,她才抬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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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傍晚天空总有零星的燕雀裹着风从天边擦过,天色渐沉,残阳为万物披上柔光,柔光下的人也如天上燕雀般在飞速奔跑。
“表姑娘!”一个小丫鬟眼神亮亮的,忙不迭跑如倚月院里间,似乎是有些兴奋,低声嚷道:“表姑娘!大事!我瞧见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