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轻笑,生生撕下一块皮肉,“您的替身侍卫,该换药了。”
她想,足够子时巡逻兵换岗时引发警报混乱了。
掌心被咬穿的伤口灼痛难忍,他盯着刑架上女人散落的黑发,发丝间竟夹杂着银线,细看却是黏着极细的铁屑。
突然想起粮仓失火那夜,守卫曾报丢失三匣磁粉。
指尖触到虎符缺口处的纹路,竟与半月前边境传来的急报暗合,北狄大帐中惊现宁家军旗。
冷汗倏地浸透后背,原来那日涧水谷的草人扎的是宁王私兵装束,这女人竟用他的军旗引北狄入局!
林晚棠喉间铁链勒进旧伤,她借着咳嗽将藏在臼齿的磁石碎片吞下。
萧承砚身上龙涎香混着沧州铁腥气,与三年前父亲书房里那封密信上的味道重叠,正是这味道暴露了林氏一族私开铁矿的“罪证”。
她故意让束腰里的虎符露出边角,她感受着他陡然急促的呼吸。
多可笑,这位屠尽沧州十三城的修罗王,此刻指尖在发抖,他当真以为半块虎符就能调动幽灵铁骑?
那不过是她熔了宁王府令牌重铸的赝品。
当慕容砚用染血的手指去抠她心口狼图腾时,朱砂混着磁粉化开。
露出底下浅金色机关纹,这是墨家失传的千机锁图谱。
“你!”他劈手去扯她左耳,发现左耳后皮肤上赫然烙着宁王府暗桩的鹰隼印记。
林晚棠趁机撞翻炭盆,冲天火光里,她染血的囚衣如蝶蜕般飘落。
慕容砚挥剑斩断铁链时,剑锋擦过她颈侧,挑出半截金丝,正是那日庆功宴上被他亲手折断的步摇内部机簧。
“王爷可知……”她赤足踩在满地火星中倒退,背后石墙轰然洞开,“您每夜批阅的军报用纸,浸过漠北红棘花的汁液?”
墙后传来齿轮转动声,林晚棠身影消失前突然回眸,这个角度足以让慕容砚看清她右耳后的烙印。
那是他三年前亲自给叛徒烙的标记,而当时那人分明已被乱箭射死。
怔忡间,洪水已从地底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