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巧的银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映出他温润的面容。
"苏大人,你知道吗?"他轻声说,"刑部大牢里有一种刑罚,叫做'剥皮萱草'。先在犯人背上划开一道小口,然后往里面灌水银。
水银会顺着肌肉往下流,犯人会痛得不停扭动,最后整张皮都会被剥下来。"
苏明远的瞳孔骤然收缩,额前冷汗如雨。
"不过,"谢云澜继续道,"我觉得这种刑罚太血腥了。不如换个文雅点的,比如...剜目。"
他说着,银刀轻轻划过苏明远的眼睑。苏明远发出一声惨叫,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谢云澜皱了皱眉,从袖中取出新的雪缎,轻轻擦拭刀刃上的血迹。
"长青,"他忽然开口,"你觉得苏州织造局的贪墨案,和边疆的军械案有没有关联?"
长青从阴影中走出,目光落在苏明远身上:"大人怀疑,苏明远用贪墨的银子购买了劣质军械?"
谢云澜轻笑一声:"苏大人不过是个小小的织造,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苏明远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谢云澜注意到他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转身从案几上拿起一份账册,翻到某一页,递给长青。
"你看,苏州织造局上个月进购了十万匹蜀锦,但户部的记录只有五万匹。剩下的五万匹去了哪里?"
长青接过账册,仔细查看:"可能被转卖到了其他地方。"
"不错,"谢云澜点头,"但转卖蜀锦需要通关文牒。而最近三个月,所有通关文牒都在齐王的封地。"
长青挑眉:"齐王?"
谢云澜轻笑:"齐王最近在边境整军,需要大量物资。而军械案的主犯,正是齐王麾下的将领。"
苏明远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发出含糊的呜咽声。谢云澜转身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苏大人,"他轻声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明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涌出。谢云澜皱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服毒了。"长青冷冷道。
谢云澜轻叹一声,将银刀收入袖中:"可惜了,还没问到关键的信息。"
他转身走向案几,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已经凉了,他皱了皱眉,将茶盏放下。恐怕,这背后还有三皇子的手笔。
"通知宁王,"他说,"苏明远畏罪自杀,苏州织造局的案子暂时结案。但军械案...还没完。"
长青点头,身影渐渐融入阴影中。谢云澜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案几上散落的账册上,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青鸾卫刑房的青砖灰瓦。
"齐王,"他轻声呢喃,"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边境做什么吗?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走出刑房,留下一室血腥与檀香交织的气息。
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长如玉,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温润公子。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那副温润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冰冷而残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