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以前,我的猜疑不会这么大胆,但最近不可能的事频发,我突然问道,“琳娜的死,真的只跟钟院长有关?”
“你我都知道答案。”他在说话前的微小停顿,让笑容转变僵硬。我看着我面前的这尊完美雕像,他痛苦的表情瞬间印上脸,“出了这样的事,我很痛心。可琳娜已经死了,永远回不来。”
“仅仅如此?”
“你得明白,老钟是基地费劲心血培育出来的优秀人才。死了,”他这次的停顿十分明显,“就是损失资源。”
“小陈,明天的仪式可不要像以往上课那样任性了。”
“任性?”我笑问,“老师,你到底是哪派的人?”
蒋明煜后来说,我对老肖有很深的恋父情结,致使我在潜意识里十分听从老肖。我不认可,他又改口,说有情结不是错,错的是有人利用情结。
途径公共办公室时发觉自己的桌上多了支包装精致的烟笔,拉开抽屉,也有不少其他高档货。与我问好的不只是学生,很多同事关注到我这个常年边缘的人物,笑容随着我的身影,像一朵朵灿烂的向日葵。
“陈老师最近有好事,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同院的老家伙呀。”
难道是升职的消息走漏?
“诶,陈老师,我可看好那位年轻的加昂大人了,你能带我见见那位大人吗?”
这种舆论到底是谁引导的?如果是新派那群疯子,那可要骂一句愚蠢至极。
意料之外的,是许末喊住了我,他把头发收拾在恰好的长度,耷拉眼是惹人垂怜,挺正身子平视是显露锋芒。
他笑着喊我“老师”,以此证明唐安没有把身份暴露的消息告知。
“许末,”微笑是我对付学生的常用手段,“怎么了?”
“老师忘了我们的计划吗?”
他很敏锐,我弯腰摸摸他的头,“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如此慈爱太考验我的演技,正以为可以转身离去,许末突然扑了过来,沉甸甸地挂在我身上。
这是个拥抱,对他而言。我止住所有动作,安静几秒,听见闷在怀里的声音。
“老师,分院之后,我就再也上不了你的课了。”
“没关系,你可以课下来找我啊。”
“我不要。”他说,“老师,我想跟你呆在一起,一年,半年,不会很久……我很听话,我不会影响你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