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阔的大殿,因战事波折而狼藉一片,敖光站在其中尚未转身,腰间便被紧紧箍住。
是苏澧,此时,他尚还着着那身华丽婚服,红衣艳艳,纵有破损污痕,也是衬的人比明珠亮丽。
“殿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闷闷的声音贴着后背,敖光掰开腰间双手的动作轻了些。
“苏澧,多谢你,救了父王。”他转身,两人稍稍拉开些许距离,彼此对视,一个眸光浸润感激,一个眼中炸开爱念。
“嘶,你……”被不管不顾啃上来的时候,敖光尚还在思索鲛人族的事情怎么处理,就被亲了个正着。
亲便罢了,这鲛人似有怪癖似的,牙尖嘴利地竟然咬了他一口。
“殿下,我,好害怕……”苏澧被推开时,将自己咬破的地方舔了个干净,金色的血液在他舌尖绽着芳香,眼中却是注足了无辜乖巧。
敖光见这般,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眼,他不确定,父王口中千钧一发于修罗血海中救他一命的神人真是眼前这个扮可怜的家伙。
还有,对方所描述的婚礼前夕被亲人暗算的无辜者真的是那个记忆中喜欢偷偷整治人的家伙。
怎么看都有点病过头的感觉!
“殿下,我们的婚礼,”转了一圈,鲛人的小心思终于忍不住了,“可否……”
“可否什么?”敖光挑眉,他就知道这个鲛人不是个甘心的性子。
“可否重新举办?”苏澧定定地盯着敖光,他的眼底,凝着心爱之人气韵愈发清灵的风姿,也聚着心里一直不曾消去的恐慌。
其实,他也不想的,可是,他的殿下,在他毫无所知的地方度过了星龙劫,短短几日,他便缺席了这么重要的生命时刻,他确实不甘。
除此,更不甘的是被破坏的婚礼,他渴求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能朝夕相伴。
婚礼结契,本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现在,婚礼毁了,这个机会还会再有吗?他不确定,但他想争取。
所以,他期待地看着敖光,看他沉默,然后启唇,“你我既已无虞,婚契礼数自然照旧。”
“多谢殿下。”苏澧黯然的目光骤然一亮,是欣喜的姿态。
敖光重又推开这过分黏腻的鲛人,无奈警告,“前提是处理好鲛族之事,可明白?”
“殿下放心,我现在就去。”苏澧很积极,注意安全,便看着对方离开了龙宫。
几日后,鲛族女王退位,长公主继位,修书东海,呈禀罪责,以消龙宫之怒。
敖铨看着这封奏书,多日探查祸乱相关积攒的郁气稍稍有所冲散,可接着,想到敖光上天几日未归又有了新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