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扶着他的薛冰怡暂时离开了,林星宇还是站的很稳,他看着幸灾乐祸的赵婷婷,不咸不淡的质问:“你骂我?”
赵婷婷先是矢口否认,忽然反应过来,故意抿唇笑得很娇羞,扭扭捏捏道:“人家喜、欢、你嘛~”
林星宇:“喜欢我妈?告诉我干嘛,去跟我妈说。”
赵婷婷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瞬间,很快克制住,重新矫揉造作:“人家忍不住想你,一想二骂三感冒,肯定是人家太想你了……”
林星宇:“呕——”
赵婷婷瞪眼:“你什么意思?”
这几个打闹着跑远了,秦优重新看向孟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想说的话总是被打断,不过没关系,他想说的话会坚持说出来的:“你最近还做梦吗?”
孟良一怔,今天超乎意料的事太多了,总是愣住,她很快明白秦优在问什么:“你是说那种很奇怪的梦?做啊。而且几乎是每天晚上,一睡着就做梦,在荒野上,迷雾中,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既出不去,也没有其他人……”
她天天做梦,不过没有跟大家说,因为既不知道做梦的原因,也没什么恶劣影响,只是有点孤独和疲惫,天天说也没什么意思。
没等孟良说完,秦优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孟良。
孟良接过来仔细一看,是一个长方形、半个手掌大小的、类似香囊的扁扁的布包,藏蓝色布上面用彩色的锦线绣了两条精致的锦鲤,正中端端正正绣着四个字,“锦鲤护体”。
孟良歪头。
秦优:“这是御守,相当于护身符,网上说这个有护体多福的作用。试试有没有用。”
孟良还是不说话。
秦优接着解释:“这个确实不太科学,不过可以试试用不科学打败不科学。我知道有桃木的护身符,还有朱砂的,还有符篆,不过这些你都比较擅长,我觉得不要班门弄斧比较好,所以选了御守。”
秦优说完看着孟良,孟良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你自己做的?”
秦优:“?”
孟良缓缓的说话,还是压不住嗓音里藏的一丝戏谑,听起来笑嘻嘻的没个正行:“在我们那边——”她想起来秦优刚才对那边的形容,扯了扯嘴角,话音一转,“在我们那个未被文明开化的蛮荒之地,送荷包都是在表达爱慕——”她憋不住了,笑了出来,声音懒洋洋拖得很长,混杂着浓浓的笑意,“秦同学,你是在追我吗?”
秦优:“……”
秦优捏着拳头,要不是明知道打不过,简直想给孟良脸上给一拳,额角青筋暴起,简直咬牙切齿:“第一,这不是我、做、的,这是我、买、的。第二,你们村真是落、后、野、蛮、的可怕。第三,我再说一遍,这是御、守,不是荷、包。第四,”他深吸一口气,“我真后悔多管闲事。关心你真是多此一举。”
孟良发现逗过火了,悻悻道:“诶呀真生气啦,开玩笑的嘛,别不关心我呀。没了你我不能活的呀,要不是你送我这个荷、呃御守,我只能天天做噩梦,我多无助的呀……”
孟良自以为自己在放软语气哄人,殊不知自己的语气有多阴阳怪气,秦优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原地升天。
孟良当场把御守挂到裤腰上,身体力行的表示自己很喜欢秦优的礼物:“诶呀,还生气呐,别生气啦……”
听到远处操场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知道课间操解散了,他们打打闹闹吵吵嚷嚷的,不起眼的混进了大部队。
当然,在走之前,孟良顺手把幻象泯灭了。
校园里一切如常,除了他们几个,没人知道,这里差点真的经历一场丧尸入侵。
孟良哼着小曲儿回到教室,还没坐下,就听见背后不阴不阳传来一句:“心情不错嘛?”
孟良回头,看见是任钰。
任钰这姑娘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永远是第一个到位的,到饭点第一个冲出去,第一个到食堂,放学第一个回宿舍,跑操第一个到操场,跑完操第一个回教室,她往往形单影只的,没人看见她怎么就窜没影了,简直像会瞬移一样。而奇怪的是,尽管任钰喜欢单独行动,说话大多数时候没好气,喜欢阴阳怪气,但是她出人意料的受欢迎,不管男生女生都喜欢和她玩。
孟良几次三番也算是接触过任钰好几次了,自认为和任钰就算不是朋友,关系也还过得去,于是笑笑:“那当然。”
任钰装了孟良一下,孟良灵巧的躲开,警惕的看着她:“你干嘛?”
任钰:“哟,躲这么快,不是脚扭了?”
孟良才反应过来任钰在暗讽她装病逃操呢,她把重心放到右腿上,左脚悬空晃晃悠悠:“谁说我好了。”
任钰:“……你刚刚明明还活蹦乱跳的。”
孟良左脚硬是不着地,还一下一下吸着冷气,演的跟真的似的:“刚刚是感觉好点了,你这么一装,诶呦,怎么好像恶化了呢?”
任钰被孟良无耻到了:“……”
此时班里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大半,孟良正演的起劲,就听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孙主任:“脚还疼呢?”
孟良“诶呦诶呦痛痛痛”的应声。
孙主任手里拿着卷起来的教参,在孟良胳膊上狠狠给了一下,气道:“还装呢!我怎么记得你课间操之前请假的时候崴的是右脚呢?怎么,左脚也崴了?”
孟良:“……”
大意了。
孙主任:“脚没事是吧,去教室后面站着听课去。”
孟良:“……哦。”
孟良经过任钰的时候,听见任钰用气音说了句:“白提醒你了。”
孟良:“?”
她停住脚步,也小声道:“你刚刚不是阴阳我,是想提醒我孙主任要来了,让我演戏演全套?”
任钰冷哼一声,算是承认了:“你也没那么蠢嘛。”
孟良加快脚步走开,只留下一句:“我才不信。”
任钰在后面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