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模糊,万物都处于一种朦胧的日光下。
仓见辉的意识不是很清晰,朦胧中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来,我们把它种下去。”
“妈妈,它明年就能结果了吗?”仓见辉听见一个小孩用清脆的童声问道。
“不行哦,树苗要先长大才会结果哦。”女人耐心的回答道。
“那它要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
“唔……可能要等到辉也长大?”
“啊?那妈妈,我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小孩继续问道。
“嗯……等到辉不会在念叨着要长大了的时候?”女人说,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逗弄小孩的语气。
随着两人的对话,那被种在地里的种子快速发芽抽条,渐渐地长得有茂盛的小树冠,两人的对话也渐渐在仓见辉耳边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男孩压抑的哭声。
“妈妈……妈妈你在哪?”
仓见辉恍惚间看去,那被他们种下的果树迅速的生长,明明该是向天空蔓延而去的枝条却不合常理的往下伸,缠绕在坐在树下哭泣的小男孩的身上。
像是一个拥抱。
仓见辉怔怔的看着。
“这树……?”有人在耳边说话,仓见辉忽然觉得这声音很耳熟,过了一会才意识到是风马在说话。
仓见辉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游离在脑子之外的思绪被重新回收。
面前哪里有什么果树和哭泣的小男孩。纯白的空间里只有一棵在光里尽情伸展身子的连叶子都散发着微光的巨树。
“这就是托雷基亚的目的?”仓见辉左右看了看,之前对看不见边界的空间产生的一点心理阴影作祟,在总觉得这地方不是很安全:“可是他现在在哪?”
“他进不来这里,”风马出现在仓见辉旁边:“这是只属于我们俩的异空间,只不过,这里和上次很不一样了。”
他指的是辉上一次变身成风马的时候。那时候仓见辉还待在一个满是风马特色的蓝色光粒子的空间里,现在这样子如果不是风马说起,仓见辉根本不会把眼前这个空间和那个空间联系起来。
“辉……”风马这话似乎被他在心里惦念了许久,说出口时虽然忐忑却没有犹豫:“关于你的母亲,你记得多少?”
“不多,我已经记不得多少她的事了。”仓见辉摇了摇头:“父亲说之前家里出了意外,关于母亲的所有照片都找不到了,导致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母亲的样子了。虽然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和我的母亲有关,但是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仓见辉疑惑的问。
“因为眼睛。”风马说,伸手用光能量捏了个镜子,仓见辉借着它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镜子里的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用青绿色的眼睛震惊的看着镜子外的仓见辉。
“……?”仓见辉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习惯性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算了,”风马收回镜子,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一样迅速的轻快起来:“辉你现在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不,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仓见辉苦着脸说:“这里既没有黑暗也没有阴谋,如果不是那股黑暗力量在体内滚动的痛感还留有余韵的话,我都快以为这里只是我的梦境了。”
风马靠近那棵树,伸出手摸了摸它的树干,在光浸泡下的他语气显得懒洋洋的:“或许这真的是个礼物?”
“……”仓见辉抹了一把脸,没有回答,只是道:“我们得出去了风马,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风马手一摊,仓见辉看着他干脆的靠着树干坐了下去。
“我发现我们出不去了。”
仓见辉:“……啊?”
——
另一边,害怕迟则生变,几个光子人以最快的速度在树下面集合。
“各位,有什么收获吗?”礼堂光拉着工藤优幸来到这边,刚到他就问道。
工藤优幸第一次见这些前辈,礼堂光跑伊吉斯去的时候差点当着众人的面一言道破他的身份,工藤优幸使尽了生平演技才堵住礼堂光的嘴又好不容易请了假溜出来。
明明礼堂光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这让工藤优幸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目前已经确定托雷基亚就在树干里,”大空大地说:“数据模型演算表明如果我们把他剥离出来,这棵树就会停止生长。”
“在树停止生长之后呢?”朝仓陆问道,他神情有些犹豫:“我和翔在树干附近逛过了,没有找到辉和风马可能存在的位置。”
工藤优幸虽然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但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棵树的种子是突然出现在辉的床上,然后他就种下了。”
“啊对了!”泰迦突然出现,对一行人道:“那树我们不能碰,它会吸收我们的光能量。”
“……对啊,”凑勇海:“差点忘记这个可能性,那我们怎么才能把托雷基亚弄出来?”
“不用了,”一直没说话的红凯突然开口道。他取下自己头上一直戴着的帽子,神情凝重的看着某一个方向。
他旁边也一直没说上话的凑活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表情也严肃起来:“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