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彻底吞没最后一缕天光时,罗清瑶剑尖垂落的冰晶正巧映出玄机子扭曲的笑容。
她束发玉簪突然迸裂,散落的长发间浮动着与墨莲阵图相同的星辉,试剑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那些渗入地缝的冰晶,此刻正在青砖下凝结成全新的星轨图腾。
冰魄剑悬停在玄机子喉前三寸时,试剑台下凝结的星轨图腾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
那刺目的银光如同闪电般耀眼,视觉上让人眼花缭乱。
罗清瑶束发间的星辉如同活物般游走,将玄机子骨杖上未成形的血咒尽数绞碎。
她足尖轻点冰晶重剑的剑柄,三十六枚悬浮的湛蓝冰棱突然化作箭矢,裹挟着破空声直取对方周身大穴。
那破空声如同利箭划过空气,尖锐而刺耳。
"好个星陨冰魄!"玄机子暴喝声中扯断腰间酒葫芦,泼洒出的酒液竟在半空凝结成血色盾牌。
那血色盾牌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嗅觉上让人作呕。
冰棱穿透酒盾的刹那,罗清瑶突然嗅到昨夜经脉被骨钉穿透时的腥甜气息——那些渗入地缝的冰晶不知何时已攀附在玄机子衣摆,正沿着他暴起的青筋往心脉钻。
那腥甜的气息在鼻腔中弥漫,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看台阴影里传来清脆的玉器碎裂声。
刘逸尘垂落的袖口渗出暗红血珠,方才折断的墨玉箫碎片正随着结界波动微微震颤。
李青云掌心玉珏的裂痕突然蔓延至腕部,他抚过胡须的手指顿了顿,青铜鼎倾覆的暗红液体竟开始逆流。
"该结束了。"罗清瑶清冷的声音裹着冰晶相撞的脆响。
她翻转手腕的瞬间,冰蚕丝突然从地面星轨中暴起,将玄机子尚未落地的血色盾牌绞成漫天红雾。
那红雾在空气中弥漫,如同一片血色的云彩,视觉上十分震撼。
昨夜钉入经脉的骨钉突然在掌心浮现,那些折磨她整晚的九幽阴火,此刻竟化作冰晶重剑上跳动的湛蓝火苗。
那湛蓝火苗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触觉上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玄机子踉跄后退时撞碎了试剑台边缘的结界,林婉儿先前抛出的绢帕灰烬突然无风自舞。
银月药匣里的冰裂声陡然变得急促,罗清瑶瞳孔中的星辰倒影突然分裂成双重星轨。
她看似随意的横劈竟暗合昨夜星象,冰魄剑掠过之处,墨莲阵图残留的血纹如同遇见烈阳的积雪般消融。
"轰!"
重剑劈在骨杖七寸处的瞬间,试剑台下凝结的星轨突然全部亮起。
那亮起的光芒如同白昼般耀眼,视觉上让人目眩神迷。
玄机子虎口迸裂的鲜血尚未落地,就被冻结成细小的冰锥倒射而回。
罗清瑶束发的星辉突然织成剑网,将对方试图遁走的血雾尽数笼罩——昨夜折磨她的冰蚕丝,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囚笼。
当啷!
半截骨杖坠地的声响惊醒了呆滞的观众。
玄机子捂着鲜血淋漓的右臂暴退至试剑台边缘,那些嵌在他经脉中的冰晶正发出细密的爆裂声。
李青云掌心的玉珏终于彻底碎裂,暗红流光渗入地缝时,试剑台下冻结的星轨竟与罗清瑶瞳孔中的倒影完美重叠。
"青云门......当真是卧虎藏龙。"玄机子扯下破碎的外袍裹住伤口,深深看了眼看台阴影里的某处。
他转身化作血雾遁走的刹那,罗清瑶腕间的冰蚕丝突然自发结成星纹,将残留的九幽阴火尽数封入腰间玉牌。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时,罗清瑶却盯着试剑台边缘的冰晶出神——那些本该属于玄机子的血珠,此刻正沿着某种特定轨迹渗入青砖缝隙。
这个图案她昨夜见过,在刘逸尘用墨玉箫为她疏导经脉时,那些滴落在窗棂上的药汁也曾蜿蜒成相似的星轨。
"清瑶师姐!"银月捧着药匣跃上试剑台,却在触及她袖摆的瞬间惊呼:"你的冰甲......"
罗清瑶低头望去,方才战斗时凝成的冰晶护甲正化作流水渗入地缝。
这些本该消散的灵力却在地底悄然流转,最终汇聚的方向——正是刘逸尘所在看台的位置。
她抬眸望去时,恰好捕捉到那人袖口未擦净的血迹,以及墨玉箫残片上隐约浮现的墨莲纹路。
暮色彻底笼罩试剑崖时,最后一丝星辉正从罗清瑶发间消散。
她握紧腰间带着体温的玉牌,那上面新添的裂痕走向,竟与李青云碎裂的玉珏如出一辙。
夜风卷着银杏燃烧后的灰烬掠过鼻尖,她突然想起玄机子骨杖点地时,看台阴影里曾响起三声短促的箫音。
比武场四周的青铜鼎残骸突然同时震颤,那些本该被冰封的墨莲血纹,此刻正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荧光。
罗清瑶弯腰拾起半片冰晶,里面冻结的墨玉箫碎片正微微发烫——就像昨夜刘逸尘为她疗伤时,掌心突然颤抖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