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向罂有些怀疑这位历史老师究竟是老师,还是演员,表情怎么能这么夸张。
下课后,同学们纷纷来向向罂与边橙搭话。
他们没参加过上流社会的舞会,但他们既然能转学进入紫罗兰班意味着他们出身不凡,家境优越。
面对荣敬泽的“你叫’向罂’,出身议长的那个向家么?你不会是议长的儿子吧?”的提问,向罂淡淡地道:“我没爸爸,妈妈不见了。”
上流社会有且仅有一个向家,不是议长的那个向家,那就是别家的亲戚了。
上流社会也没有姓边的,边橙自然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上等人间的交际讲究门当户对,用不用得上对方。
故而,有人直白地道:“那你们是怎么进这个班的?”
边橙搭了向罂的肩膀,粲然笑道:“不告诉你们。”
狮鬃水母原本正在仔细地观察周围的人,毕竟预言说“紫罗兰贵族学院”将会出现一头怪物,有可能是由其中的人异变而来的。
觉察到边橙亲热地搭了向罂的肩膀,祂恨不将边橙这条多余的手臂吃了。
但祂什么都做不了。
“是说不出口吧?”
“对,对,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
向罂懒得理睬他们,低头翻着历史课本。
边橙则是神秘兮兮地道:“我怕说出来吓死你们。”
“那你说啊,看看能不能把我们都吓死。”
荣敬泽打圆场道:“好了,快上课了。”
下一节课是美术。
向罂美术天分一般,素描画得也一般。
再下一节课是名画鉴赏,鉴赏的不是仿作,也不是图片,而是从国家美术馆借来的真迹,每一幅都称得上国宝。
最为名贵的那幅画,普通人排上一天的队,都只能看上几秒钟。
而这里的学生却是近距离观看,甚至能在戴上手套后上手抚摸。
这就是特权,但对于这些学生而言,司空见惯。
向罂认为最起码得装上相框,毕竟手温可能会对画造成永久性的破坏。
但他没出声,就算他能阻止一次,可是他能阻止第二次么?
不能。
他默默地站在人群当中,一抬头看见国家美术馆馆长谄媚的表情。
作为馆长,任凭名画被这样糟蹋,实在是不合格。
上午的课结束后,向罂与边橙一道去食堂吃午饭。
紫罗兰班拥有自己的食堂,里面的菜色琳琅满目,大多是向罂从未见过的。
不过他对于食物没有多大兴趣,能填饱肚子就行,因而随便挑选了几样吃了。
上午四堂课,下午四堂课,晚上有晚自修。
紫罗兰班的课业是全学院最多的,毕竟好好学习才能更好地继承家业。
晚自修后,向罂被路易斯带着,去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都是双人间,说是双人间,其实是两间房间,中间隔着一个偌大的客厅,每间房间都附带卫浴设备。
向罂与荣敬泽一间寝室。
由于一路上路易斯的介绍,向罂到得比荣敬泽晚。
荣敬泽正在客厅里等向罂,见向罂进来,给向罂倒了杯红茶。
向罂接过红茶,不喝,而是道:“你想说什么?”
荣敬泽直截了当地道:“你听说过那个预言么?”
向罂点了点头:“听说过。”
荣敬泽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转学过来?”
向罂默不作声。
荣敬泽十拿九稳地道:“你是’怪物清除局’派来的处刑官么?”
向罂并不否认。
荣敬泽忧心忡忡地道:“这个预言会成真?”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向罂将红茶一饮而尽,“晚安。”
他回了自己房间,堪堪关上房门,体内便探出了一根又一根的触手。
触手层层叠叠地覆满了他的左肩,显然正为边橙搭过这左肩而不满。
“我不喜欢边橙。”他一字一顿地道。
“我也不喜欢边橙。”触手又接连不断地钻入衣襟,磨蹭左肩。
他的腰身同时也被圈住了,他被按在了门上,动弹不得。
他既然愿意同狮鬃水母交.配,自然不会对这样的行为作出反抗。
他半闭着眼,喃喃着道:“我在电梯上看见’乌鸦贫民窟’了,你还记得’乌鸦贫民窟’么?”
触手解开了两颗校服扣子,将向罂的左肩从校服中捞了出来。
数不清的吸盘吸.吮着细腻的肌理,将其弄得一片潮红。
向罂微微有些发颤。
狮鬃水母低声问道:“冷么?”
“不冷。”向罂坦诚地道,“只是有点紧张。”
怪物是一种喜怒不定的生物。
狮鬃水母愿意与他亲近就好。
“不是前.戏,我只是想抹去边橙的气味。”狮鬃水母一本正经地道,“今天我不会和你上.床。”
这个破贵族学院或许会出现怪物,不适合上.床。
祂仅仅是一头A-级的怪物,大抵不是对方的对手。
“哦。”向罂并不认为边橙在自己左肩留下了气味,不过狮鬃水母想怎么做都可以。
如果他有权力选择,他希望自己的初.夜是与人形的闻璨,至少得是拥有全副闻璨意识的狮鬃水母。
“失望么?”狮鬃水母挑起向罂的下颌,“你很想和我上.床吧?”
向罂不想扫狮鬃水母的兴:“嗯,想。”
狮鬃水母高高在上地道:“求我。”
“求你。”向罂话音未落,双唇被触手钻入了。
触手太多了,以至于向罂承受不住,后脑勺磕在了门上。
外头的荣敬泽关切地叩门道:“向罂,你没事吧。”
向罂顿时羞耻得不得了,当即拍了拍触手,示意触手退出去,触手却不听话。
荣敬泽没能得到向罂的答复,紧张地道:“有怪物?你没办法回答我?”
确实有怪物,但不是一头吃人的怪物,而是一头对心爱的人类肆意妄为的怪物。
向罂又拍了拍触手,还紧蹙了眉头。
狮鬃水母依依不舍地从向罂口中抽了出来,带出了些涎水。
向罂唇上亦沾满了涎水,晶莹发亮。
他正要说话,冰凉的触手抚上了他的心口。
他顿了顿,尽量用平常的口吻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不知道荣敬泽会不会听出端倪来?
触手极为喜欢他的身体,迷恋地游曳着,划出一道道粘腻的水痕。
有些是触手自己的黏液,而有些则是他的涎水。
“你真的没事?”荣敬泽担心地道。
“没事,我要去洗澡了,晚安。”向罂答道。
“你如果有事,记得来找我。”荣敬泽走了。
触手锁上房门,继续指挥着触手玩弄人类。
向罂抿紧了唇瓣,他身上的布料一点没少,但布料下面满是触手。
触手微微蠕动着,脑袋钻入了他怀中。
“嗯……”口器刮蹭着他的肌肤,不疼,有些痒。
以防那个碍眼的荣敬泽再来打搅,狮鬃水母将向罂抱到了床上。
这床柔软得不可思议,向罂的身体一下子陷了下去。
灯光昏黄,向罂端详着狮鬃水母问道:“你认为班里的学生们有没有可能异变为怪物?”
“他们的’异变值’应该都不高吧?”见向罂点头,狮鬃水母道,“由‘异变值’决定异变的概率是你们人类发现的,至于怪物并不了解异变为怪物的规律。”
“也许压根没有规律可言,’异变值’完全是胡扯。”向罂不屑地道。
“有可能。”狮鬃水母小心翼翼地将向罂身上的校服剥了干净,而后观赏着向罂的胴体道,“闻璨这么看过你么?”
“我和闻璨一起洗过澡。”觉察到触手即刻收紧了,向罂解释道,“不过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狮鬃水母还是不太开心:“小时候是多小?”
“不满十岁。” 早知道闻璨会被狮鬃水母吞噬,向罂会在十五岁那年,勾引闻璨,同闻璨上.床。
十五岁远不到结婚的年纪,但上.床是可以的吧?
不算犯罪吧?
闻璨会愿意么?
闻璨不会愿意吧?
十五岁的他还没有完全发育,犹如一颗豆芽菜,能勾引得了闻璨么?
不能吧?
但当时闻璨已经爱上他了。
能吧。
十五岁的他与大他半岁的闻璨上.床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呢?
闻璨会很温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