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说的没错。”尉迟璟看向路旁的枯树。
闻叙知道,尉迟璟在怨自己无能为力。
闻叙不能说“您可以帮他们”。
只有君主才能改善民生,大盈国的君主是宏治帝,太子是尉迟璟的亲哥哥,闻叙知道,尉迟璟心里更清楚。
“殿下,傍晚风凉,还是赶路先回驿馆吧,免伤贵体。”
尉迟璟双腿夹马肚:“驾!”
青骢马跑得飞快,闻叙紧跟其后。
太阳缓缓没入地平线,万籁寂静,唯有踏在大地上的两股马蹄声交错不休。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闻叙希望疾驰可以让殿下短暂地忘却烦恼。
回了馆驿后,尉迟璟直直地回了房间,就再没露过面。
闻叙踟蹰了一会儿,带着食物去敲尉迟璟的房间门。
里面没有答语,也没有声音。
“殿下,您歇息了吗?”
“公公请回吧,本王不饿。”
“冒犯殿下,奴才知罪。”闻叙推开门进去跪在床侧,“但殿下多少还是进一些。”
尉迟璟合衣歪斜地趴在床榻上,发冠还束在头上,衣未宽靴未脱。
“没有胃口,本王不想吃。”
闻叙闻声软语地问:“只是一些清粥和小菜,您一向喜欢的,殿下尝尝?”
尉迟璟翻身看他,手一抬:“起来吧,替本王宽衣。”
尉迟璟展开双臂,闻叙规矩地为其脱靴解袍,换好里衣。
尉迟璟放松地坐到案台前,闻叙为他松开发带,取下金镶玉的发冠放到桌上。
闻叙正欲直起身,突然被身旁人捏住下巴拉近。
眼中装不全对方的面容,闻叙心如擂鼓,不敢有一丝动作。
“公公几次擅闯本王寝室,就不怕我治你的不敬之罪,砍了你这颗头?”尉迟璟手指划过闻叙下唇。
殿下的眼睛是最名贵的珍品,闻叙不自觉合唇,权当是吻了殿下的手指。
闻叙发呆太久,尉迟璟只是注视着他,没有发难。
“殿下,奴才的命都是殿下的。”闻叙腿一软,跪在尉迟璟脚边,身体前倾隐约贴在那人腿上。
“是吗?”尉迟璟挑眉,“有人说过,公公生得俊吗?”
“殿下……”闻叙有些受不住,面上发烫喘着粗气,“您别逗奴才了,治奴才的罪吧。”
“公公如此衷心护主,何罪之有?”
“奴才冒犯殿下,是为不敬。”
“罢了。”尉迟璟松开手,坐到方桌旁,安静地吃饭。
闻叙深吸气调整好状态,恭敬地在尉迟璟身旁伺候,等到他用完,端着盘子出了房间。
闻叙逐渐从紧张、更多是激动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
回想着殿下身上的气息,心中遗憾,怎么没有更得寸进尺一些,正好讨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