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山看了眼林大松,“周大人在呢。”
周伯益看了眼林大松伸出的手,“你要划拳?我同你换个位置!”
林大松和周伯益比划了半天,终于顺利地换了个位置,这下子许东山不划都得伸出手跟着划两下了。
(2)闽南划拳称为“五魁七窍”,此名起于闽南划拳寓意丰富的独特口诀。
单操、三来、四洪、五魁、六连、七窍、八仙、九怪、十全。
周伯益伸长脖子看许东山与林大松展指折指念口诀。
许东山与林大松划拳技术不相上下,两人头一局焦灼了数十个来回。
划拳是一种轻易会上头的游戏,原先许东山还压着声,划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也越来越红。
这还是苏月娘第一次看他这般兴奋地与弟兄划拳。
还怪有气势的。
第一局,许东山输了,罚了一碗酒。
而同样激烈的第二局,许东山扳回一城,林大松罚酒。
周伯益看两人划了两局,有些跃跃欲试的。
“你俩教教我!”
许东山与林大松有求必应,两人耐心地教起周伯益如何划拳。
好在周伯益脑子好,这语言不同、手势不同的闽南划拳还真叫他学会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苏月娘、许春喜、红姑祖孙就看着周伯益、许东山、林大松三人轮流划拳。
才刚学会的周伯益自是占不了什么好,一开始脑子还算清醒的许东山林大松还懂得让一让他,后来,喝得有些上头的两人就毫不留情地让周伯益喝酒。
周伯益乐在其中,很是痛快地喝下了一碗又一碗的酒。
——
送走了周伯益和红姑祖孙,再将用过的碗筷清洗干净已经马上子时了。
苏月娘和许春喜边数落着自家喝多了就有些不懂礼数的丈夫,边往后屋走。
这时候两个醉鬼已经自觉地洗干净身上的酒味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了。
苏月娘先取了衣裳,抢了个先,赶在许春喜出来之前占了浴房简单洗了洗。
再次打开房门,她一抬头,便瞧见桌边坐着个人。
她惊叫了一声。
定睛一瞧,桌边那人是刚刚还在睡觉的醉鬼许东山。
“你怎么又起了?赶紧去休息!”苏月娘走过去,捏了捏他结实的臂膀。
许东山探头,借着外头的月光,对镜照了又照。
“月娘……你说我跟周大人一样……留个嘴须(3),你觉得怎么样……”
苏月娘搓了搓他每隔一日就仔细刮去胡须的光滑嘴周,“留那个做什么?显老!”
许东山皱眉,“可你嫌我不如周大人文雅!”
苏月娘没想到是这般缘由,她笑出了声。
“人家是当官的,留嘴须看起来能够威严一些……你这个抡大锅的,留嘴须看起来只会更邋遢!”
许东山想想也是,便不在提了。
“要不是今天周大人吃得还算开心,不然今晚我可要同你算账!”苏月娘打了个哈欠,“快同我去睡觉!别着凉了!”
说罢,苏月娘先行掀开被窝,准备上床。
许东山看着她揭开披在外面的厚袄子,露出里面轻薄的寝衣,寝衣随着她的动作飘摆,有时贴在她的细腰上,有时又贴在她饱满的身前。
许东山咽了咽口水。
分明方才喝了不少酒,怎么现在会如此口渴……
“月娘……”许东山从后面抱了上去。
苏月娘一时没有站稳,带着身后的许东山一起跌在柔软的厚被子上。
身后的一处灼热叫苏月娘面红耳赤。
成亲也半个月了,她可什么都懂。
“你喝了这么多……”
苏月娘话还没说完,上衣便被一下子撩开,与许东山火热的手掌相贴。
“不多……我可以……”许东山一把将苏月娘翻了过来,双膝跪在她身侧,长身倾俯,准确地吻住苏月娘的唇。
滚烫的手掌宛若闹人的火蛇四处游动,没一会儿,苏月娘便失了气力,衣衫尽褪,任人采撷。
……
冬至夜里,比羊肉更能驱散寒意的,大抵是枕边人火热的身躯与耳边的甜言蜜语。
冬至小年兜,食补宴客,酒肉尽兴,来年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