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大喇叭走了,吧台只剩下何昉,换好衣服的Joey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何哥早啊。”
“早。”
何昉简单回应了他,Joey拉开窗帘照镜子。
镜子里,Joey非常满意他这与制服百分百适配的身材,今天太阳光线正好,几个姿势里的自己都格外帅气。
某人沉浸在自己的美色中,余光中,同样暖和柔和的镜子角落。他的何哥脸颊泛红,垂眼时如羞涩的大姑娘,可嘴角却抗争地抽搐。
即使何昉再怎么是他的菜,他这会都难得皱起眉,抖了勺鸡皮疙瘩——
不是,他哥这什么表情?
又羞又怯的,他……在暗爽些什么啊?
昨晚,十一点,徐行回到家时,何昉正棉袄包着西装——西装是林女士要求的,他们家当然不是什么顶级豪门家庭,但因为林女士是舞蹈家,他们过年聚餐结束后都会在家里跳舞。
此刻,这位刚刚还在跳探戈地某人正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稿子,赶作业。
家宴结束后,他没在家里待多久,就先回来了。
何昉听到声音,大声问了句废话:“回来啦?”
“嗯,回来了。”
徐行的声量也不小。
他走到房间时,何昉还坐在电脑前,手里不停地敲着字,还转头给徐行留出一个甜甜的笑:“今天累吗?我都想死你了,活动怎么样?。”
徐行笑了声:“我也想你。”
“等你忙完再跟你说。”
他说着,把床上的毯子递给何昉,又打开了空调暖风:“还差多少?”
“谢谢宝贝,还差两千。”
何昉可怜巴巴地撅嘴,“早知道我就不回家了,全都找我聊天,还好我跑了,不然我连两小时都没有。”
他又把毯子放回徐行手上:“没事,我不盖,身上衣服还没换。”
“你不然把外衣换了,去床上用小桌子打字。”
何昉这人,和自己是两个极端,他冷热都不怕,而何昉夏天怕热冬天怕冷。所以,他们在家都开暖气,只不过在屋里,徐行穿单件,何昉穿棉袄。
“好!”
一溜烟的功夫,何昉已经把已经脱了外衣装被窝了,剩下领带和马甲没时间解,又开始赶稿了。
徐行洗完澡也坐到床上时,何昉的稿子只剩下五百字了。
枕头变成靠椅,两人并排靠着床头坐着。慢慢地,因为冷,徐行就躺下了。
徐行刷着视频,视线无意间看到何昉的领口,领带被何昉扯松但却又没摘下来,歪扭地挂在脖子上,看着他忍不住上手——
“我帮你领带整理一下。”
“直接摘了就行。”
“好。”
徐行伸手解开领带,刚准备拿走,何昉的左手却游蛇般靠了上来:“我手好冰,帮我暖暖。”
“你的手套呢?”
“没事,我快写完了,这个速度我厉害吧?”
“很厉害。”
徐行也握上何昉的手,搓搓揉揉地。
过了一会,他眼睛看视频有些发酸,于是收起手机,躺进被窝了,两只手闲着就不玩起来何昉的手指关节。
这只手和自己的手两个色号,一白一黑,怎么看,何昉的手更好看。
何昉的皮肤是光滑细腻的小麦色,第一眼就感觉健康,第二眼,接下来的几十几百眼,每一个指节,屈伸,甚至每处皮纹和褶皱,越看他觉得这手是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他忽然将那条纯墨色的领带靠在这只手上,领带像一位正在打卡的游客,用各种角度贴着何昉的手摆姿势。
徐行“奇迹小手”玩得开心,何昉一转身亲了徐行的额头:“你以后不能咬我的手腕了,我今天都被看到了。”
徐行一愣,先问:“你还疼吗?”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移开视线,“是你放我嘴里的。”
“那让你为了不出声咬嘴唇?我可舍不得,你倒挺舍得我的,你看看昨天都流血了。”
徐行不说话,掰过他的手来看。
指甲划过伤口,让人发痒——喵的,他买的避孕套全用完了。
他推开徐行,但下一秒,对方如同心有灵犀般和他对上视线。
“我之前有买避孕套,在抽屉。”
“……你别故意逗我。”
“真的。”
“吱呀——”
床板忽然响起,像挤压出的一声惊呼。月光透过玻璃褪成白色,落在窗沿边静默着,窗沿往内是晃动的湖水——似水中嬉戏的鱼急促穿行,末了,在频频地喘息。
暮色如布罩在窗外,打着抖地模糊着月光,像是蕴在气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