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何昉从夏天家出来后,便直接搭1号线到了酒吧的那条街口。
两分钟后,何昉便看到地铁口出来的徐行。
这段时间气温降低,南城的人都已经换上了长袖长裤,徐行白色的套头外是件棕色的衬衫,搭着一件淡蓝色的阔腿牛仔裤,他看到何昉后,便小跑了过来,额角的头发便轻盈地扬起,棕色的衣角也往外翻飞。
“何昉。”
徐行跑到他面前,停下脚步,见人满眼看着他:“怎么了?”
何昉的手伸到徐行的额头前,问:“我帮你捋头发?”
“好。”
四指一曲像梳子一般轻轻理着头发:“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谢谢,你穿的也好看。”徐行说。
他的手指轻轻拨动,发丝像冰凉的丝线般滑过指间,他有点忍不住撒手了——最后把徐行的前额的一挑,收回手。
“走吧,我们先去吃午饭。”
“行,叫小九了吗?”
“他失恋没心情,叫不来的。”
“这样吗?”
“嗯。”
何昉带着徐行去了一脚烤肉店,简单吃完后,便打算步行到高雁九的小区,其实路程不算近,大概三十分钟的脚程,但两人刚吃得撑,也不想坐地铁,就便一路走了过去。
离开前,何昉还是打包了一份烤肉。
十一月的天微凉,但确实舒服的很,阳光的温热洒在身上,风的清凉拂过耳旁,脚下就好像踏着蓝天,走在白云上的清爽,连看着天际的青山都不遥远。
阳光下合欢树影像一串串葡萄一样落在行人的肩上,下一秒,有落在地上。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来回穿梭着,步履匆忙——何昉侧头一看,徐行的下颌微微扬起,眼睛也被风打着轻轻眯着,像是一只太阳底下的猫,慵懒舒适。
他余光看着徐行的侧脸,光影在他的脸上来往,那时不时落下的金光也落在何昉的心上,他左手悄悄探了过去,指甲碰到了冰凉的手背。
徐行转头看他,眼里仿佛还落着蓝天和青山:“牵手吗?”
徐行展颜一笑,何昉的手便被裹住了。
“我的手是不是有点冰?”徐行问。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但却反被何昉握住了:“没事,过一会就不冰了。”
握着的手宽大温热,暖意浸过他的手背往里渗透,徐行微仰头看何昉,这人的嘴角抿着笑,一脸温和地看着他,徐行也朝他笑:“那行吧,反正你不嫌弃。”
何昉:“你是冷吗?”
“没有,我冬天都这样,手脚都是冰冷的。”徐行转头继续看着远处的蓝天。
“不调一调吗,中医行不行?”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中医的阳虚体质。”
“那我是什么体质,阳亢吗?”
“我不懂中医,”徐行眯着眼,思考了一会,“那平和体质?”
何昉笑:“为什么?”
徐行想起选修课上的老师的话:“阴阳平和,阴平阳秘的体质最好。我想你是这个。”
“好啊,借你吉言。”
接近下午一点,徐行和何昉两人到了高雁九的公寓。
敲门后,门咔哒一声打开。
还没看到人,一股温暖的空气便扩散开。
高雁九穿着身睡衣站在门后,毛绒的棉睡衣,倦怠懒散,这人平日用发蜡精心打扮的发型,今天倒像兔子柔顺的毛一样铺散着,连带着把这人平时嚣张的气焰都削弱了几分。
他看见徐行时还一愣,接着敲了敲脑袋:“我都忘了,小徐宝贝也来了。”
话音刚落,高雁九被推到一边:“叫谁宝贝呢?别乱叫。”
“切。”
高雁九朝何昉翻了个白眼,然后偷偷对徐行眨了下眼,徐行忍不住笑了:“小九好。”
“谢谢~”
下一秒,走在前头的何昉蓦地一转头:“我也要。”
“你也好。”
何昉做势要上前去,高雁九哎呦了一声:“你们够了啊,我还在这呢,还刚分手哎。”
某人看也不看高雁九,往周围找小宝。
这狗今天也没扑上来。
“小宝在屋里?”何昉问。
“客卧。”
高雁九往沙发一趟,自顾自哀怨道:“小徐,你竟然是为了看小宝,我还以为你是来帮我的……”
“我是来帮你的,顺便看看小宝。”
“呃啊,心痛,我替小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