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撒?(????)。”何昉忍不住骂了一句,最后直接道,“你今晚要是不给我赶来,你就等着给小宝收尸吧。”哼笑一声后,他的语气阴恻恻道:“你知道我什么手段的。”
“我靠!你别动——”
嘟的一声,何昉挂了电话。
开什么玩笑,免费替他班就算了,竟然还玩耍赖,这班是这么好上的吗。
何昉把手机一收,抬眼就对上徐行惊讶的目光。
他立马解释:“我这是吓唬高雁九那狗……这傻缺的。”
“我知道。”徐行笑,“我只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脏话,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和何昉相处的一个月了,何昉这人性格大方不拘小节,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即使对脾气不好,不讲理的,他还能站在对方角度考虑和分析,这人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一样。
至于这些天何昉的怨气,徐行并不认为是生气,更觉得是损友之间的捉弄。但记得唯一的一次,徐行发现何昉生气了——尽管他的表现也非常心平气和柔和。
那次是带小宝去公园散步。
两人遛完狗,准备回去,何昉就拿着塑料袋和纸巾替小宝捡粑粑。那时,一个练功法的老头走了过来。
老人嘲讽了两句,都被何昉春风化雨般糊弄过去,但可以是这样,老人还打算继续说,话说着从儿媳养狗就扯到父母之恩去了,话说得难听极了。
徐行当时就想顶一句管关你屁事,何昉当时拦了他,等听完老人的话,这人才轻飘飘地开口:“不好意思,请问这屎是糊您脑子去了吗?想给未来孙子擦屎,得问问您儿子行不行,自己擦不着还怪别人有得擦?”
何昉这话一出口,徐行当场就笑了。
一段话没一个脏字,但对老头杀伤力极强,那老头憋红着张脸,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袖袍一甩,白袍道长吹胡子瞪眼般地走了。
那会何昉还对徐行解释:“脏话是门艺术,并不是我不说,只是需要精准打击。”
老头的一堆唾沫星子也不值得两句艺术话,高雁九才三两句话倒是获得了一句国粹。
临到七点半,徐行收到了秦臻城的信息,说是还有三站就到了,便关好了包厢门,去楼下接人。
徐行出走廊时,还和收拾舞台的何昉对上了视线。何昉正在调试设备,手上还拿着线头,连接两人背景音乐隔了七八米。徐行伸手指了指楼下,何昉也点点头,拿着手上的插座指了角落的一个座位——一个空座。
徐行也不管何昉听不听得见,道了一句谢谢。
吧台Joey眼尖捉到了徐行,问人干嘛去。
徐行顺势走到吧点点单:“接个朋友过来玩。”
订单上还点了甜品,Joey好奇地问:“女朋友?”
“不是。”徐行摇头一笑,“男性朋友,是初中同学。”
徐行说完,像是被提醒了,又加了一份甜点。
Joey手上调着酒,嘴上倒是有闲情:“哎,你朋友和你一样帅吗?”
Joey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徐行看出他的心思,笑着点头:“比我帅多了,但是个直男。”
“没劲。”Joey叹了口气。
徐行看着埋头工作的何昉,问:“何昉这几天都这么忙吗?”
“那肯定啊。九哥黑哥两人一走,其他的事不都是老板干了。”
“老板?”徐行一愣,“何昉是你们老板?”
Joey也惊讶:“你不知道?九哥只是经理,酒吧出资的是何哥。”
“我不知道,一个老板怎么过得这么可怜。”徐行摇头着一笑,正好那边的何昉开始拿拖把清理舞台。
徐行没再和Joey多聊,快步下了楼,沿着街道往外走,路过一面灰色砖墙时,一瞬间还感觉到胳膊抽的一疼,徐行越过了那边面,大步往前走。
没走出几步,他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运动裤,上身体恤外还搭着一件格子衬衫,跑过来的时候还朝徐行挥挥手,黑色的头发在空气中上下跳跃着。
“徐行!”
高大的身影靠近,露出了一个极其不协调的娃娃脸,眼睛又大又亮,脸颊像是一个光滑的面团子,满满的胶原蛋白。
徐行的肩膀扛上个胳膊,秦臻诚大咧咧道:“怎么,想我没?”
徐行扬起笑:“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