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曲又睡过去了,秦衍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周身疲惫感一扫而空,他正准备下床却发现手腕还被顾清曲攥着,秦衍小心的去掰他的手指,原本熟睡的顾清曲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秦衍轻声道:“我去上个茅房马上就回来”
顾清曲这才放开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秦衍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觉得很纳闷,这难道是控制术的后遗症?
秦衍来到屋外,此时天光大亮,之前那几个人正在院子里谈论着未来的规划听到声音看见秦衍出来,喊了一声,“大师”
秦衍点了头,问了茅房的位置。为首那人把他带去了,路上还在感叹,“你们兄弟感情真好,你昏睡的这些天弟弟一直守着你,我都劝了他好几次愣是没劝住,你要是在不醒估计他都熬不住了”
闻言秦衍觉得有点诧异,“我睡了很久吗?”
“你都睡了五天了”为首那人伸出手掌语气夸张的说道,“我们都以为你活不成了”
“没那么严重吧”秦衍现在回想起之前的事,除了累了点也还行啊。
为首那人道:“大夫都来看过了,说没救了”
秦衍很讶异,为首那人继续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话间茅房也到了,为首那人就出去了,秦衍撒完尿就回去陪着顾清曲了。顾清曲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的,秦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没事了,睡吧”
顾清曲这才没动了,没过一会儿顾清曲的手又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秦衍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捆绑的痕迹,皮都磨破结痂了,看得他有些心疼,拉起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顾清曲睡了两天,秦衍也在旁边陪了两天。顾清曲先是咳了一声秦衍看了过去刚好对上他睁开眼睛,秦衍问道:“感觉怎么样?”
顾清曲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水”
秦衍倒了杯水递给他,“润润喉咙,嘴巴都起皮了”
顾清曲慢慢的喝完了水,将杯子递给他,秦衍接过来问道:“还喝吗?”
顾清曲摇了摇头,随即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天”
顾清曲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得太久身体都不灵活了”
秦衍伸手扶他,“我扶你”
顾清曲把手搭到他的手上,睡得久了一站起来还有些腿软,秦衍拦腰扶住他,语气掩不住担忧,“没事吧?”
“没事,睡久了起来走走就好了”
两人来到坝子里晒太阳,村民们已经手势好行李准备出山,见他俩出来便问道:“两位大师准备何时出山?”
秦衍顾及顾清曲的身体,便回道:“在休息两天吧”
村民面色为难,与他商量道:“大师,十天之期已经到了,咱们能不能边走边休息?”
顾清曲侧头看着秦衍,轻声说道:“我已经休息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秦衍可不信他说的,“可你刚才都差点摔倒”
村民道:“我们有牛车,不用走路”
一听有车秦衍这才松了口,村民们赶时间连午饭准备在路上吃,秦衍是看出来了他们早就等不及要出山了。
秦衍好奇的问道:“你们这么着急出山干嘛呢?”
为首的村民回道:“置办房产安定下来,找个谋生的工作,现在不种地了天天闲着心慌”
秦衍道:“你们都有这么多钱了还心慌啊”
为首的村民道:“看起来多,但出了山没地种哪样都要花钱”
秦衍又问道:“压力这么大怎么不就留在山里呢,冥婆已死,你们不会在有麻烦了”
为首的村民笑着回道:“祖祖辈辈都在山里,哪一辈人都羡慕山外头的人呢,可山里连个私塾都没有,总有一代人要踏出这一步的”
太阳高悬在天空,照着村民们的脸暖洋洋的,他们望着远方露出无限的憧憬,祖辈没翻过的高山如今被他们踩在脚下,而这只是起点,他们会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太阳落山。
出村的时候经过任家,任家在办丧事,头上都带着白色的布,他们看到秦衍都过来拜谢,“之前时间仓促还没来得谢过大师的救命之恩”
秦衍觉得不对劲,“你们还记得?”
任申行道:“大师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秦衍侧头去看顾清曲,顾清曲朝他尴尬的笑了下,秦衍当即就明白了,什么失忆全是骗他的。不过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秦衍与任家人客气了几句就上路了。
出了村子,秦衍这才与顾清曲咬耳朵,戏谑道:“哟,人家死了妻子还办丧事呢,顾大公子不办一场?”
顾清曲索性将头靠在他的肩膀装死,但秦衍可没打算这样放过他,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凝儿是我妻子,我此生只会爱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