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砚启这种有一定逼格的优质金主,有时候就得为对方制定高端的情绪‘杀猪盘’。
在对方进入淋浴间洗澡后,容秋坐在床上敛眸思索,总觉得某个与金主共处有关的关键点,貌似快被自己抓住了。
思绪活跃的正起劲之际,贺砚启从淋浴间走出,对方发梢间湿漉漉的,手里还拿着一条崭新的毛巾。
贺砚启把干毛巾递给容秋,随后在他面前坐好,等着容秋替他擦干。
手动为金主擦干头发的事,容秋不是头一回做,他很奇怪明明淋浴房外间与衣帽间都配置了吹干头发的工具,但贺先生偏偏不爱用,每次非要自己用干毛巾手动替他弄干。
而且,容秋还发现了一个贺砚启隐形的癖好,对方很喜欢干你来我往的事。
比如弄干头发,这件事就是互相的,再比如准备早餐,这件事也是互相的,对方似乎很享受这种你来我往的过程。
容秋从京坞影视基地回来的第一个周末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过去了。
翌日一早醒来,容秋已经习惯了旁边不见金主的身影,与前一天一样,对方依旧早早出门,然后给自己留了早餐。
不同的是,对方今天留了张纸条,上面不仅有让他时刻保持愉快心情的话,还在四个角的空白处用水笔分别画了一个爱心。
当看到那几个快要飞起来的爱心时,容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是一位内敛深沉的商业大佬能干出来的事么?他怎么觉得对方的人设快要崩塌了?
吃完早餐,容秋将贺砚启留下的纸条小心翼翼的保存好,站在他的角度看,不论对方心里怎么想,总归自己要将对方的东西完完整整的收着。
按照《卧龙》剧组安排的时间,所有参与训练的演员必须在早上八点之前在俱乐部训练场集合。
而按照陈松在圈内执导的风格,他对自己手底下的主演一向是更苛刻与严格的,比如要求参训演员集合的早八,他私下对陈意寒与容秋给出的要求是尽量早七到。
对于容秋而言,新周的第一天别说早七连早八都难,因为他遇上了堵车。
在通常不拥堵的情况下,容秋从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出发,也要花一个小时才能到京坞影视基地《卧龙》剧组驻地,然一旦碰上这该死的早晚高峰,这时间就必须往后推迟半小时至一小时。
临近八点的时候,陈松果然来了电话。
“喂,导演。”
视线从路面拥堵的外面收回,容秋划开接听。
没有客套与寒暄,陈松很直接,张口便问:“你今天早上能来吗?”
虽然对面导演语气很平淡,但容秋从对方平静的语气中听着出了潜藏在其中的不快情绪。
陈松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严苛,眼看自己手底下演员早上可能迟到,对方有气是应该的。
“能到的。”在陈松看不见的地方,脸上闪过尴尬的容秋当即道歉并给出了解释:“抱歉,导演,今天是周一,路上太堵了。”
说实在的,容秋以前拍戏的时候几乎不离组,他只在早晚间新闻上看过报道,没亲身经历过周一京都的早高峰,要是早知道会堵成这个熊样,他肯定要提前一个小时出发。
听容秋说能到,陈松那张微微绷着的脸稍稍松了些,正要本能的张口问容秋大概几点能到以及具体堵在什么路段时,脑海里突然掠过某个荒唐的猜想,于是瞬间改了问题:“你这两天没遭折腾吧?”
“什么?”
听着跟前一刻不太一样的对话画风,容秋一时之间明显没跟得上陈松,这位圈内名导的思维貌似过于活跃。
陈松脱口问完上述那个问题立刻后悔,这个叫容秋的青年只是一个在他手底下拍戏的演员而已,双方的交情说到底还没深到那一步,他这么问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嫌疑。
或许是曾经亲眼见过的缘故,自己不该看到类似的组合就过于应激,关系如果没到那一步,他现在的行为无论放在娱乐圈哪里都是大忌。
一个后悔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一个暂时没反应过来,两两交映,对话双方竟暂且都没有说话。
不多久,容秋这边终于率先反应过来,在心里感叹一句陈松这位圈内名导担心过甚后,他朝着听筒那头否认了对方的猜测。
“没有就好。”陈松缓了口气,然后转移了话题:“我安排寒小子先练,你慢慢开,不用着急。”
在‘谢谢导演理解’的结尾声中,容秋断了与陈松的联系,同时心底再次涌上大量的愧疚,把一个以严苛而著称的导演‘逼’到这种好声好气的程度,下一个新的周一跟着贺先生的生物钟走应该来得及吧?
容秋九点才到达俱乐部训练现场,而这个时候陈意寒已经被陈松亲自盯了将近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