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仍然是贺砚启开车,容秋坐副驾驶,两人一路无话。
刚进屋子,容秋才往前走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贺砚启把容秋身子掰正面朝他,然后捧着他的脸,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似的,不知第几次细细打量。
“先生?”
疑惑淹没在容秋的眼眸中,他身子软了下来,不再挣扎。
时间仿佛静止在两人周围。
有那么几分钟,容秋与贺砚启似乎只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金主想要干什么?
容秋想要皱一下眉,不过最后忍住了。
凭良心说一句,跟娱乐圈某些不做人的变态比起来,贺砚启这个外圈大佬算是那种顶顶级的金主了。
此人家世顶级,长相优越,气质卓绝,性情稳定,唯独心思难以令容秋琢磨。
毕竟大佬找小情儿多半是为了满足生理的欲望,容秋也做好了随时被贺砚启睡的准备,可这位贺家三公子养着自己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到现在也没表露出睡自己的意思,而对方现下做出如此令人遐想的举动,难道是动了让自己今晚履行义务的意思?
容秋思维发散着,心里逐渐紧张。
然而,贺砚启下一刻松开了容秋,转身进了书房。
“......”
被贺砚启留在原地的容秋掩饰了浮现在眼底的尴尬。
自己真是想多了。
贺家三公子这么优秀的人,自己怎么能将对方想的那么肤浅!
通过这半年来对方为自己做的,或许没有让自己做小情儿的意思,只是因为他那个闯祸的侄子以及对自己遭遇的同情,选择以这种方式暂时拉一下自己罢了。
书房里,贺砚启开启笔记本电脑,随即登录私人邮箱。
最上方有一封秘书乔远发来的置顶邮件,一直显示未读状态。
贺砚启点开邮件,拉到最下方,直接下载附件。
回到桌面打开附件,里面赫然是半年前他在医院与病床上的容秋口头约定的那些内容。
以前身在海外的时候,每隔几日赵宵都会向自己汇报容秋的相关动向,虽然容秋所有的一切包括交际圈在内对自己都是透明的,但今天在看到对方与陈意寒等人接触后,他还是无端的产生了莫名的危机感。
只用个空荡荡的房子把人养着根本不够,必须以黑纸白字的方式先把对方圈起来才行!
贺砚启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协议,无比冷静的想。
合约也有到期的一天,黑纸白字同样不够,他得把人带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容秋身上已经打上了他贺砚启的标签。
不行,考虑到容秋的职业,带出去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他虽不懂娱乐圈,但他懂人性。
经过时间的洗涮,容秋好不容易了恢复了对外正面形象,如果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标签贴在容秋身上,贺砚启决计是不能容忍的。
他这人有精神洁癖,不会随随便便找一个在身边将就着。
尽管医院那天答应容秋请求的冲动行为不符合他稳重的行事风格,但悄然过去的这半年里,他显然不止一次深思熟虑过。
就是容秋了!
找人共度余生这件事太遥远,但他会以是自己恋人的标准来对待容秋。
想到这里,贺砚启加快了修改合约的速度。
修改完毕,他读了几遍,最后满意的打了两份出来。
贺砚启拿着纸质合约从书房里出来时,容秋还在淋浴房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抬头便见贺砚启正坐在那边等自己。
“先生,您忙完了?”
贺砚启朝容秋所在的方向扬了扬手中纸质合约,示意他现在过来。
“可是头发...还没擦干,先生您可能需要等我几分钟。”
赵宵置办的这个大平层里有四个淋浴间,容秋今晚用了最大的这间,但他忘记把私人用的擦头巾带进去,正要去与之卧室相连的那间对着镜子擦干。
贺砚启抬眼看了看容秋的发梢,果然还是湿漉漉的,里面甚至还藏着数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你私人用的毛巾什么颜色的?”在容秋疑惑的眼神中,贺砚启说:“你先坐过来看看合约,东西我去拿。”
没多久,贺砚启拿着一条干毛巾回来了。
放下手中合约,容秋起身正要接过来自己擦干,却听对方说:“我帮你擦干,合约你继续看。”
合约总共就两页纸,翻来覆去已经看了好几遍,里面内容他基本都熟了,只比他们在医院里约定的时间多了半年。
容秋摸不透贺砚启的心思,但天大地大,金主最大,于是照对方说的去做。
贺砚启脸上浮现满意神情,然后站在了容秋的身后。
容秋的发质很好,加之是短发,贺砚启只用干毛巾裹了两遍,就将容秋的短发擦个半干。
“要不要吹干?”
“啊?”
容秋扭头看了看贺砚启,反应过来后摇头:“不用,自然晾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