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一脸“嘿,怕了吧”的郑折枝,月尽欢一时说不出话。
郑折枝摆着架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面前的女子发表任何意见,皱了皱眉,问道:“你不会没听过我的名字吧?”
月尽欢摇了摇头,自己不过出山月余,师傅也是隐居清修数年,早已和如今的江湖脱节,便也没有给她灌输太多的江湖事。
虽然到了华州城之后她没事就出门探听消息,但是这郑折枝的名字还真就还没听人提起过。
“啧,你师门就没跟你一个女娃娃说过,江湖上要小心哪些人吗?”郑折枝满脸的不满,似乎在埋怨月尽欢的师门不负责任。
“那倒是说过。”月尽欢点点头,“但我师父跟我说江湖上除了几大门派的掌门我最好别得罪,其他的都无所谓。”
“嚯,你师父好大的口气。”郑折枝瞪大了眼睛,“尊师是?”
“……按照他的说法,无名无姓的山野散人,让我不准在外面报他的名字。要是我把他的名字报出来,他回头肯定得削我。”月尽欢嘴角抽了抽,“大名人你不如还是自己介绍一番吧?”
郑折枝一阵无语,报了名字没反应已经是非常尴尬,要是再让自己介绍自己过往的经历……那画面太美自己不敢想啊。
倒是一边的黄庄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无知的小娘皮!郑大哥在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他游历花丛数十年,辣手摧花无数,号称花开堪折拼命折!只要是他出没的城镇,黄花闺女谁不是足不出户紧闭大门……现在你知道郑大哥的名号了,若是怕了那就快些滚!”
月尽欢皱着眉听完这一通吹捧,转头看了郑折枝一眼:“……淫贼?”
郑折枝倒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呸!什么叫淫贼,阴阳和合乃天地大道,岂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月尽欢看了看郑折枝的身量,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么个十岁男童高的人,怎么就混出了个……这样的名号。
嘴巴张合几次,月尽欢最后还是成功管住了不老实的嘴巴,没有问出“小朋友今年贵庚”之类的话——直接告诉他要是问出口只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郑折枝倒是敏感的很,看到月尽欢上下打量自己,怒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精致的男子吗。”
精致那是用来形容体型的吗,月尽欢只觉得满肚子槽点却不得宣泄,都快要把自己撑爆了,也懒得再闲聊些乱七八糟的:“所以你出来是打算干什么?”
“这黄家父子待我不薄,在我暂居华州府的日子里一直负担着我逛青楼的花销。”郑折枝舔了舔嘴唇,“最妙的是他们对城中各个妓子了如指掌,谁家盘亮谁家条顺,谁家温柔谁家热情……甚至问清我的喜好之后说是已经找到了我喜欢的风格,只需要调教一番就可以让我带走……如此厚恩,难道我不得知恩图报?”
“明白了,碍事的。”月尽欢举起了剑,无视了郑折枝嘴里那些有的没的,既然是碍事的人那就打呗。
“诶诶诶,好好一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清秀,怎么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郑折枝退后了两步,生怕月尽欢上来就给自己捅两下,“能不能找个和平的解决方法,让我保下这郑家父子。”
月尽欢摸着下巴想了想:“几个要求,做到就可以饶了他们。”
黄家父子眼睛一亮,这郑折枝还真能处,不仅没有自己跑掉,甚至还跳出来给二人争取到了一丝活命的希望?
“黄庄自扇十个耳光,算作这给两日频繁挑衅道歉。”
“别院所有的女子全部放回。”
“给所有被害的女子及家属进行赔偿。”
月尽欢看着黄家父子的脸色渐渐状若死灰,挑了挑眉把他们打入了深渊:“之前所有因为他们落入青楼,得病及身死的女子,病痛全消,起死回生。”
郑折枝叹气,抓紧了两把小匕首:“就是没得谈咯。”
“……这种事也不是跟我谈吧,得送他们下去跟阎王谈。”月尽欢也摆好了架势,“看他们俩那废物样,肯定做不出大闹地府再涂改生死簿的事情——希望他们口才可以劝服阎王让人还阳咯。”
郑折枝小小的身子窜出,绕到了月尽欢背后一匕首刺出:“那还确实挺难办的,姑娘仁心,还是自己去谈吧。”
月尽欢早有防备,一剑后刺格开了匕首:“诶,我笨嘴拙舌的,要不先生去?”
两人嘴上闲扯着,剑匕交错之间金铁交击声接连响起,眨眼功夫二人已经交手了数十回合。月尽欢对郑折枝的水平也有了个认知:怪不得先前先礼后兵,这身手估计也只够对付没什么身手的黄花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