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尽欢闭着眼被人架着丢上了一驾马车。
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了一下周围,马车内装饰不算华贵,但打理的干干净净,估摸着是管事自己平时用的马车。
车外传来了管事的声音:“这三个女子是黄小爷点了名要送过去的,你们不要作死偷摸着动手动脚!要是惹得黄小爷不高兴你们自己要负责的。不多说,你们去别庄吧,我还要在怡红楼做些安排,就不一起去了。”
另一道男声应承了一声,马车很快移动了起来。
月尽欢坐了起来,这些人做事实在是糙,不仅没有细细检查自己是否真的被药得失去知觉,随身的武器竟也没有收走,更不要说捆上手脚防止逃脱了。
当然月尽欢也不打算这个时候就逃走,辛辛苦苦演戏打算混入歹人老巢,这时候不就没有意义了?从袖袋里翻出了放着醒神丸的小瓶,月尽欢捏开了素心和英娘的嘴,喂二人服下了药丸。
真是好运,自己早上为了抵消安神香效果服下醒神丸,因为担心在外逛街困意上涌才随身带着,没想到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先前那三碗蛋奶酪端上来的时候月尽欢就闻到了蛋奶酪中不正常的甜腻味道,也依靠着味道认出了蒙汗药的种类,得以判断自己的醒神丸可解,这才敢以身入局。
不过,不仅没有告诉白素心和刘珋英这件事,还将二人牵扯进了这件事,对此倒是让月尽欢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时,刘珋英嘤咛了一声,似乎是要幽幽醒转了。
月尽欢怕她出声引起外面人的警觉,赶在她说话前先伸手捂住了英娘的嘴。
刘珋英感觉到了一只手伸上了自己的嘴,吓得困意立刻抛到了天外去,却发现原来是月尽欢。
月尽欢手指在嘴唇前竖了竖,示意噤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英娘原本还有些惊恐,看月尽欢老神在在地斜倚在马车里,知道了她自有计较,自己心里也不由得安定了几分。
又过了一小会儿,白素心也醒了过来,还打了呵欠伸了懒腰,倒活像只是睡了个午觉似的。
月尽欢如同先前一样也捂住了白素心的嘴,白素心一惊,这才发现两个好姐妹和自己三人身处陌生的马车里。
月尽欢靠近了二人耳朵小声说了现在的情况,白素心倒是愤慨了起来:“这黄庄太过分,擂台上胜负已决,他竟然事后下阴手?”
“尽欢你也太见外,要是早些跟我们说你遇到了麻烦,我们难道还会不配合你吗?”英娘也是愤愤不平,蒙汗药搞得她脑袋现在还有些晕晕沉沉,可见那蒙汗药品质低劣得紧——不过歹人也不在乎她们的感受,更不至于用什么好货色就是了。
月尽欢小声说:“好消息是今日本来岳复他们就要对这黄家别庄采取行动,我们进去之后恐怕也就是转一圈就要被救出来了,我们正好先打入他们内部,在内接应之余也能护住其他被掳走的女子,不至于让岳复他们投鼠忌器。”
“一会儿见机行事吧……嗯?马车好像慢下来了,快装昏。”
说罢,月尽欢轻轻躺下,仿佛一直没醒一样。
白刘二人也效仿着仰倒。
马车停下,有人揭开了车帘看了一眼,笑骂道:“这三个小娘皮,被迷晕了还能翻个身,看来这次的药效果不怎么样啊。”
“有得用不错了,这还是黄小爷叮嘱了说这带头的青衣女子功夫了得,怕她闹起来我们不一定是对手,搞得众人皆知,这才临时去求来的这蒙汗药。”另一道男声解释道,随即开始催促同伴:“你们先把她们和别的女子丢到一处去,我去跟黄大爷黄小爷通报一声,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安排然后再来找你,你记得在门外看好了,可别让她逃了。”
男子离去后,留下来的人嘴里骂了句:“每次都是他去露脸,这么想讨赏是吧。我呸!”
骂归骂,活儿还是得干。三人被从马车里拖了出来,然后被架起来移动着。月尽欢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也不知道这人多久没好好洗澡了,恶心之余月尽欢暗自发誓今日回去必定得跟客栈要了热水好生清洗一番。
虽然身上味道不好闻,所幸男人手脚倒是没有不干不净的,很快将三人丢到了一处黑屋中。
屋中全是被抓来的女子,或是低声啜泣,或是满脸惊恐,有几个衣衫凌乱的女子神色麻木,恐怕已经遭了歹人魔爪。
“你们都老实些,给你们送了新的伙伴来。”男人调笑道,伸手在离自己最近的女人身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真滑,今晚就吃你好了。”
被轻薄的女子满目的惊恐,身子忍不住向后退去,绝望的神色爬上了脸:被几个男子看上的女子几乎等不到第二日就要被污了身子,随后就会被送去青楼调教。男子的话几乎是给她的命运下个宣判。
没搭理害怕的跪坐在地上的女子,男子已经锁上了门,守在了门外。
月尽欢估算了一下药效,慢慢“清醒”了过来,然后装作惊恐地样子大声问着周围的女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同时伸手去“摇醒”了白素心和刘珋英。
门外的人听到也没阻止,只是小声嘟囔这蒙汗药效果也太差了,三个弱女子这就醒过来了,还好已经被关进了屋子里,她们也逃不掉。
女子中总还有几个坚毅的,强撑着给三人讲述了现状。
月尽欢在车上只给白刘二人讲述了三人被掳这件事,没有细说黄家干的勾当,以至于这时候二人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黄家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掳人?”刘珋英惊诧不已,“没人管的吗?”
“他们手脚利落,首尾处理的又干净,实在是没有证据。”为首的女子无奈道,“我们在家中时也听说过这些事情,还被家中长辈劝导平日里别打扮穿的清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