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全听到了。”刘珋英理直气壮,“你也别怪人家燕道长,你不会真以为你们四个抱团小声说话我们在那边听不见吧?”
鲁行一缩脖子:啊,能听见的吗?
刘珋英一把抓住刘霜叶的袖子:“老头子跟我出去说,你们坐。”
随后两人风一样从房里冲了出去。
静心还有点担心:“不会再打起来吧?”
“不会。”燕归尘和鲁行一起确信的说,燕归尘看了眼鲁行,问:“你个莽子怎么看出来的。”
鲁行一脸高深莫测揭晓了谜底:“先前我没来得及拉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是打嘴仗,我开始拦了之后他们才开始拳脚相对的——可见他们俩人还是有数的。嗯……?他们父女俩该不会是故意一起揍我吧?”
燕归尘松了口气:虽然猜对了,但是还好,还是原来那个莽子。
不一会儿,父女两人回到了屋里,静心不放心问了问情况,刘霜叶的回答耐人寻味:“不愧是她娘的亲女儿。”
再问就是一脸高深莫测,不再回答。
行吧,看起来是解决了,静心也不再多问。
“点菜了吗,我都饿了,没点我去点菜?”鲁行消耗大,折腾了一天饿得不行了。
“嗯,我点了。”刘霜叶说,“应该很快就上菜了。”
如刘霜叶所说,很快就上了四冷菜八热菜加个汤,还有两坛女儿红。
“这么丰盛?”鲁行看了倒是挺兴奋的,“看来不用加菜了。”
“可不得丰盛点?”刘霜叶把拇指大的酒杯分发了下去,然后示意女儿帮几个年轻人都倒上一杯,自己则是给四个老家伙都倒上酒。
端起酒杯,刘霜叶笑着说:“这好酒要用好事佐:今天的第一件好事是尽欢夺下后进擂魁首之名,第一杯酒我们一起敬小姑娘!”
众人一口喝下了拇指大酒杯中的酒,刘霜叶示意续上,随后又端起杯:“第二件好事是我和我家闺女解开心结,我之前做的不好,我尽力改,这杯酒给我闺女赔罪。”
刘霜叶一口喝下,刘珋英哼了一声,也喝下了自己的酒,算是接受了道歉。
当然,如果刘霜叶以后再搞出来什么事情,刘珋英肯定还是会闹的。
第三次续满杯中酒,刘霜叶稍微沉重了些:“诸位好友相聚,今日才找到机会一起喝一杯——可惜这桌上还是少了几个人。”
“有些天各一方,有些阴阳两隔,”刘霜叶走到窗前,摆下了四个杯子,续满酒,又将其中两杯直接泼洒在地,最后在窗台上留下了两空两满四个酒杯:“这两杯酒留给还有机会相见的朋友,两杯酒……致故去的朋友。”
燕归尘四人无声喝下了杯中酒。
刘霜叶原本准备结束这个环节,燕归尘却示意众人再满杯。端起酒杯,燕归尘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上杯酒敬过往,这杯敬今朝。你们几个还年轻,我仗着年纪大提醒你们一句珍惜当下,哪怕是平凡的日常,说不得对未来的你们来说也会是珍贵的回忆。”
“莫虚度,尽人事,无追悔。”燕归尘一口饮尽杯中酒,月尽欢和三个老人紧随其后,最后三个年轻人懵懂喝下了杯中的酒。
酒劲上头,月尽欢觉得脸上有些燥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面纱一直没有摘下。想着过会儿要吃饭吃菜,面纱太碍事,这里又没有外人,月尽欢就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舒服多了,月尽欢正高兴,就听到了两声杯子碎裂声。抬头一看,鲁行和刘霜叶手上的杯子滑落,正盯着自己发楞。
这是怎么了?月尽欢不明所以。
两人的眼神对着自己上下打量,有些惊喜又有些怀念,随后二人一把抓住燕归尘:“尽欢是不是……是不是……?”
“……没错,是他们的孩子。”燕归尘叹了口气,“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多严肃,千万,千万,千万,要保密!”
“好你个燕归尘,这么大的事瞒了我们这么多年!”刘霜叶兴奋不已,一巴掌拍在燕归尘背上,“当年事情突然,我们没来得及去京城,还以为他们一家都……”
“我们只当你也没来得及赶到,这么多年都没提起这事。”鲁行感叹,“没想到你不声不响把他们的孩子护下了,干得好啊!”
“你个老东西是真能藏事情,”刘霜叶唏嘘道,“当年你只说收了两个弟子,我们却不知道竟然还有这隐秘……那另一个?”
“那个不是,是这孩子的同宗。”燕归尘直接否认了刘霜叶的推测。
“长得真像啊。”刘霜叶感慨道,“你可得注意些,别被人发现了,尤其是一些老对头们。”
两人缠着燕归尘又絮叨了好半天,这才追问出了当年的情况,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