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白衣男子所在的擂台与自己两人有一段距离,想来一时之间发现不了……更何况又不是深仇大恨,大不了尴尬一下罢了,月尽欢如此安慰自己道。
白素心站了没多久就又被叫走了,似乎是远处的某个擂台少人便叫了她去充数。白素心一遍走远,一边装出一副两者被迫分离,依依不舍,眉目含泪的样子。看的月尽欢脸都僵了:自己早些怎么没发现这位姐姐还有当戏子的天赋?
可惜月尽欢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和白素心演戏,白素心的倾情演绎全都眉眼抛给了瞎子看:月尽欢双手放在身前,笑着看着白素心,力图用自己的行为让白素心明白自己不会和她对戏的决心。
决心十分坚定,也成功的传达了。白素心这才作罢,放下了加戏的手,跟着巨阙弟子走远了。
月尽欢松了口气,目送白素心安稳上了擂台,这才分了一丝注意力到已经在擂台上的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手上抓着一把铁扇,让月尽欢眉毛皱了皱,这种奇门兵器最近还挺流行?白衣男子对面站着个身高手长的黑衣男子,一黑一白对峙着,颇有几分戏剧感。
运营的弟子还没宣布开始,两人站在台上无所事事,互相凝视着。白衣青年不知道说了什么,黑衣男子嘴角抽动,随后嘴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台下的人哄堂大笑。月尽欢歪着脑袋满头雾水,却苦于距离太远又不敢靠近,无从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衣服那个说了一句你瞅啥,然后黑衣服的回了一句瞅你咋地。”熟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吓得月尽欢按着剑转过身来,身后的人赫然是汪量。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怎么没声音?”月尽欢把剑塞进了剑鞘,拍了拍胸口。
“额,先前你和那位姑娘生离死别之前我就已经在这了。”汪量的话让月尽欢眼前一黑,“至于你为什么没发现,大概是因为我早就在那边呆着?”
汪量指了指,月尽欢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小角落,汪量清清嗓子接着说:“我今日来得早,没事情干,寻思来这边先看看情况有没有需要提防的人。但是来得太早了,又懒得和人搭话,就自己藏在了那边,一直到先前有声音我才知道已经开始了,急忙走出来旁观。”
“本来看到你倒是想直接和你问好的,但是……”汪量摸了摸鼻子,“感觉时机不好。”
月尽欢心里腹诽,你知道时机不好就不能装没看见没听见?还要一次次提起。
“不对啊,这么远你是怎么听到他们的对话的。”虽然生硬,但是月尽欢还是尽力找了一个切入点改变话题,她指了指原处的擂台,“这也是你的职业素养的一部分吗?”
“是也不是,”汪量看石头上还有地方,干脆不客气的也坐了下来,“我耳力不如门中别的同僚,但是眼里还是有点自信的——在这个距离我能看到他们嘴唇的动作,然后读出他们的对话。”
“也就是所谓的读唇?”
“不错。”汪量摸了摸下巴,“诶,这不是濠州沈家的二公子沈浪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月尽欢不知道这沈家二公子是什么人,但是不影响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汪量:到底是这武务司消息灵通无所不知,还是这汪量职业素养太高,怎么看到个江湖人他就能说出出身呢?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汪量瞥到月尽欢的奇怪眼神,估摸着这姑娘想远了,“我公干去过沈家,他大哥行走江湖有年头了,和我也算是熟识,至于这二公子一向是不出门不练武的,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打起擂台了。”
“不过既然能打过海选,想必也不是完全不会武吧。”汪量又摸了摸下巴,“……但是他怎么家传剑法不用,用起了扇子。”
“年轻人,你懂得。”月尽欢倒是不意外,毕竟也经历过某些人哭着闹着不愿意练剑的往事,“喜欢耍酷,扇子多帅啊。”
“……切身经历?”汪量的眼神也奇怪了起来。
“……是切身经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切身经历,”月尽欢微笑,心里恶狠狠骂了汪量两句,“我师弟小时候不愿意学剑法,非要用扇子。”
“哦这样,后来呢,学得怎么样?”汪量知道自己误会了,赶忙递话茬。
“呵,我和师傅忽悠他用折扇使剑法。”月尽欢对于自己和老不修哄骗小孩的事情毫无羞愧之心,“哪天把他扇子撅了换成长剑就行了。”
“……你和你师傅倒是教徒有方。”
“哪里哪里。”
两人闲扯着,沈浪和黑衣男子已经打了起来。两人先是拼斗了一番拳脚,随后黑衣男子退开几步,一抬手甩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破空声响起,啪啪啪就打在了沈浪身上。没有血迹,但是沈浪显然是被打痛了。黑衣男子嘿嘿一笑没急着继续出手,一边伸手进袖子,一边吊儿郎当的站着说:“小兄弟,要不你给哥哥省点力气,早些投降了呗?也少受些苦啊。”
沈浪直起身子,以扇作剑刺出作为回答。黑衣男子怪叫一声躲开,闪到沈浪背后又一弹指,啪啪几声打在了沈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