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想必就是九兵派的刘霜叶刘长老了,果然如同江湖流传的一样快人快语。”汪量毫不慌张,对着刘霜叶遥遥一拱手:“在下倒是不知在下在他人眼里行礼这般不够诚心,是在下的错。容在下想想,要彰显诚意,恐怕只能三拜九叩才能聊表心意了。”
汪量没有迟疑,转身朝向朱贤三人,手一撩身前衣服的下摆作势就要跪:“还请三位掌门受下汪量这一拜!”
朱贤吓得汗毛竖起:汪量毕竟是个官身,自己名声再大也不过是个无品无级的江湖人,这一拜自己怎么受得住?更何况作为朝廷的人,汪量这三叩九拜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人能受得起。如果自己真的受下了,但是自己说不定就要被冠上图谋造反的罪名,然后一个九族尽诛……
朱贤不敢再想,只知道这一拜汪量是别想拜完了!伸手抓住汪量的双臂不让他真的跪下去,却发现手上几乎没有阻力。朱贤气的咬牙,心里骂着汪量这个滑头鬼,自己还得演完这场戏:“呵呵,汪捕头玩笑了,你这一拜老夫可受不起。”
把人扶了起来,朱贤不敢再由着鲁行和刘霜叶找汪量的麻烦。先前二人出声的时候朱贤还在偷笑:他原本也想找个人打压一下汪量身为朝廷中人的气焰,可是一时之间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偏又不能自己苛责,怕失了气度。刘霜叶和鲁行一向和燕归尘走得近,对自己多有不服,他们出声为难,就算出了事情也是他们倒霉,自己指不定还反而能落得个打圆场的人情。
谁知事不由人,这一放纵差点给自己换走全家。朱贤心里郁闷着,面上却一脸热情:“方才朝阳说阁下有要事,需要和我等密谈?”
“不错,请问三位能否拨冗一叙?”汪量微笑着问,言语间却没几分商量的意思。
朱贤看了看日头,说:“现在离大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大抵够了?”
汪量沉吟了一下:“……初步商讨应是够了。”
“好,请阁下移步大堂。”朱贤对着朱朝阳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又对着身旁的印陈二人发话:“既是要和筹办方交谈,二位想必也不能缺席,还请与我们一道罢。”
说罢朱贤就带着汪量和印、陈二人走进了不远处的大厅之中。月尽欢远远看着朱贤坐在主位之上,印陈二人和汪量分边而坐,几人先是寒暄了什么,随着小厮进去给几人送上了茶水又匆匆离开带上门,便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了。
月尽欢四处看了看,在座的江湖人都是一副担忧之色,想必是担心汪量的出现又将会为江湖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余光看到了林珏和冯飞云二人,二人担忧归担忧,脸上还有一丝羡慕的神色……恐怕是羡慕印随和陈源二人能得到朱贤的信任入内商讨吧。
君明已经告罪带着何毕到一边去了,这会子不知道在跟何毕说什么:何毕一副缩头耷脑的样子,看样子被数落的不轻。眼看着要缩进地里了,又说了不知道什么惹恼了君明,君明对着何毕大腿就飞起一脚,随即气呼呼的走了。何毕过了一会儿抬眼看看发现师傅真离开了,立刻如释重负直接朝外面快步逃离。
身边,静心和燕归尘将刘霜叶和鲁行拉到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指责起了二人。
静心痛心疾首:“你们两个非要跳出去干什么,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燕归尘面色冷峻:“呵呵,我给你们写了那么长的信,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最近江湖不太太平,让你们收敛一点夹着尾巴做人,你们倒好直接舞到朝廷的人脸上去了。”
鲁行和刘霜叶被骂的好像霜打的茄子。鲁行嘴笨不会争辩只顾支支吾吾,倒是刘霜叶给自己辩解道:“我这不是觉得这姓汪的小子代表朝廷过来肯定没憋好屁嘛,我寻思给他找点不自在也能阻止一下朝廷的打算……”
刘霜叶发觉燕归尘盯着他,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底气。燕归尘冷哼一声:“就这?”
“……也顺便给出阳和……”刘霜叶小声喃喃,却吓得燕归尘瞳孔一缩。
“闭嘴!”燕归尘匆匆打断了刘霜叶的话,拖着两人去一边说话了。
月尽欢眉毛一皱:出阳?那不是静心道长先前说过的师傅当年的好友之一吗,为难朝廷的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