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舟坐在会议桌的一旁,眼睁睁看着裴渊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段时间大家都干得不错。”陆闻笙坐在主位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尤其是谢律师和裴律师,两位都辛苦了,上周两人经手的案子都胜诉了,要不要给你们放两天假休息一下?”
谢望舟没应声,他余光瞥向裴渊,打算先观察一下敌人的状态。
裴渊倒是没盯着谢望舟,他在翻看着眼前的资料,直到被陆闻笙提醒,才把头抬起来。
他冲着陆闻笙扬了扬手里的资料:“闻笙,我能接这个案子吗?”
陆闻笙接过资料,大致浏览了一下,皱起了眉毛:“父母状告子女,你要接这种案子?”
委托人是个女孩,资料上写的倒是很简洁,大概就是父母管控严格,逼得太紧,成年后女儿想要和父母断绝关系,父母不同意,一纸诉讼将孩子告上法庭,要求女孩每个月提供赡养费以及定期回家。
“没必要吧,老裴。”
坦白来讲,这种案子并不好打,并且极容易引起不好的舆论,以裴渊目前的风评状况,陆闻笙并不建议裴渊接这个案子。
律所的其余同事们,对这个案子也有自己的看法。
“要我说,父母养你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好端端的断绝什么关系啊,白眼狼一个。”
“这可不好说,肯定是父母有错在先,不然为什么女儿心会这么狠。”
裴渊盯着自己手上的纸质材料,那张纸上写的是女孩对自己情况的一个简单描述。
他却透过这张纸,仿佛看到了十年前,因为没有考好,而被父母罚跪了五个小时的自己。
“闻笙,我想接这个案子。”他没有再没有犹豫,郑重道,“为了这个女孩,也为了我自己。”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只有对面的谢望舟听见了,他皱了皱眉,打量了裴渊两秒钟后,放弃了理解对方这句话里的意思。
算了,与他何干。
唯一和他有关系的就是如果裴渊不休息,谢望舟也打算卷一卷。
但正好安知南发了信息给他。
‘小舟,这两天你忙吗,有点事麻烦你。’
谢望舟摩挲了一下两人的聊天框,然后按灭了手机屏幕。
“闻笙,我申请休两天。”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闻笙觉得很不可思议。
若放在之前,两人碰到一起,就像是永动机,只要一个不停,另一个绝对不会停。
“什么就从西边出来了。”谢望舟不满起身,“劳逸结合不好吗?”
“好,那可太好了。”陆闻笙颇为敷衍地赞同。
“懒得同你计较。”
谢望舟越过裴渊,径直离开了律所。
裴渊拿起手上的资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着助理秘书把案子细节发给自己。
他按照资料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很快接通。
“您好,我是负责您案子的律师,我叫裴渊。”
“裴律师,您好,我叫卢夏瑶。”
“您可以讲一下您的诉求,我看资料上写的,您父母是希望庭外和解的。”
对方沉默了很久,裴渊也不急,安静地等着对方的回复。
电话那头女孩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来分沉重:“裴律师,我不想见到他们,我也不接受和解,以后我可以给他们赡养费,但是见面就不不必了。”
“好,我明白了,您接下来哪一天有时间,我约您见面,我们详细聊一下。”
“我现在就有时间,我去律所找你。”
“好。”
裴渊挂断电话后,思绪有些繁琐,他点开手机通话界面,熟练的输下一串数字,手指在拨号键上犹豫几秒。
最终还是没有播出。
卢夏瑶来的很快,她是个高挑的女孩,相貌姣好,但眉宇间却有有一丝阴霾,看起来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
“坐吧。” 裴渊沏了一杯茶,放到卢夏瑶的面前,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愿意和我讲一下你的事情吗?”
卢夏瑶点点头,她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深呼吸了几下,才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我父母是大学教授,他们对我要求很高,成绩只能当第一,不能当第二。”
“如果一不小心考了第二,就会被他们打一顿,我爸把我绑在长板凳上,拿他的皮带抽我,我母亲非但不制止,还会在一旁骂我,说我不争气,给他们丢人。”